於是便聽到小孩道:“帶啊。”
“雖然天人永隔,免不了傷心,但知道自己的父母依舊愛自己,還好好的活著,沈叔叔地下有靈,應該會欣慰。”
“你說得對。”
半晌,紀霆舟出聲。
真沒想到,有一天他也會被所謂感情影響,明明是好是壞,都是沈如山的遺願。
見他似乎想明白了,紀念從自己睡裙口袋裡摸出一個小袋子,解開繩索。
又去拉紀霆舟的手,往他手心倒去。
一個小球從袋子裡落到紀霆舟的手心。
金沙般顏色瑰麗的顏色,好似流動的光,在昏暗的環境中散發著夢幻的光線。
隨著小球的滾動,內部顏色還在發生變化,有時是浩瀚承載星海的宇宙,時而是飄著零落花瓣的苔綠湖麵。
有時宇宙會跟湖麵結合,生成新的顏色跟景象,永遠都猜不到下一個反應,小球會變成什麼顏色。
紀霆舟眼神有些驚豔,手指撥動著小球,又將它送到眼前細細欣賞。
“這是什麼?”
紀念見他看的挪不開眼,表情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有點小得意,但語氣很稀鬆平常道:“沒什麼呀,做給爸爸的玩具。”
紀霆舟心想他又不是狗,還玩球。
當然,也不可能給大蛋。
那條俗狗懂什麼欣賞。
看得出,紀霆舟很滿意這漂亮的小東西,連紀念都不搭理,一直玩著球。
直到小球變成昏暗的顏色,隻有散落的顏色發著微光,像極了從前生活的垃圾山頂上看到的燈火。
以為自己忘了的回憶湧上心頭。
幾個小孩從垃圾堆裡翻出許多各自覺得有用的東西,學著在老舊電視機上看到的畫麵,爬到山頂欣賞風景。
但大晚上的,狗屎都看不清。
隻記得當時山頂的風很涼,紀霆舟牢牢抱著大根毛茸茸的身體,聽著沈如山跟知了的交談。
當時臉上還沒有疤痕的知了,遠沒有現在的成熟,還是個看起來厭世,雙眼死氣沉沉的麵癱少女。
她低頭擦著自己的寶貝短刀,問沈如山:“如果他們早忘了你呢。”
少年沈如山穿著一件舊格子襯衫,因為有點近視,看人說話時喜歡眯著眼。
“無所謂啊……”
“我找他們,我隻是想知道自己是被拐賣還是丟棄。”
“況且。”
他扭頭看向旁邊打瞌睡的紀霆舟,拽了根草撓了撓他的耳朵。
“小舟那個有錢人爸爸來接他了,如果我的父母不肯要我的話,那我就隻能靠小舟養我了。”
他開玩笑道。
紀霆舟眼睛都不睜一下的將那煩人的草給拽走。
“你跟大根打一架,誰贏了誰住狗窩。”
沈如山扭頭誇張的看向知了:“孩子他媽,你聽聽,他竟然這麼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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