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二叔叔,你腿好了嗎。”
紀念沒急著問細節,跑過來視線率先朝著他穿著西裝褲的那條腿看過去。
右二這個名字聽起來跟左一挺像兄弟,其實兩個人一點關係沒有,名字像隻是巧合而已。
他前幾個月傷了腿,休養了一段時間,壓根沒在紀念麵前出現。
沒想到小孩還知道自己腿受傷了,右二頓了一下,然後搖搖頭,笑容更僵硬了,顯然不常做這個動作。
“好多了。”
稍微蹲下身,從自己口袋裡摸出一塊巧克力遞給紀念。
這是他去超市買的,買之前還特意跟收銀員打聽了小孩喜歡吃什麼,最後在對方的推薦下買了最近很火的巧克力。
已經習慣被家裡人投喂的紀念大方地接過,說了聲:“謝謝叔叔。”
紀霆舟見狀沒多說什麼,倒是多看了右二一眼。
似乎在問‘你們倆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小插曲一過,右二將剛才的事兒彙報了一遍,礙於紀念在,省去了自己威脅過於血腥的過程。
說完,負責後麵審訊的人來了,手裡帶著錄音筆。
紀念身子坐直了一些,扭頭朝著門口處看了眼。
剛好今天是陳默身體複查的日子,便讓醫生來了紀家,在做檢查,所以沒跟他們一起來。
正想著人,門便被敲響了,隨後一號推著陳默進來了,還跟著二號。
三人表情均帶著嚴肅。
陳玥泠死了七年,凶手狡詐陰險的將所有線索推到紀霆舟身上,將他當槍使,兩家互相廝殺。
若是沒有藥劑師,沒有紀念,難以想象現在的狀況,會不會真的讓那背後之人坐擁漁翁之利。
這時的陳默倒是跟紀念初次見麵時的狀態十分接近了,雙眼靜默,宛若一潭死水。
“舅舅。”
紀念叫了他一聲。
陳默臉上的肅殺之氣稍微褪去一些,眼神溫和的看向紀念:“嗯。”
“等久了嗎。”
真相就在眼前,陳默卻出乎意料的平靜。
紀念搖搖頭說沒有,招呼著他過來。
等人齊了,紀霆舟對右二道:“開始吧。”
右二讓人放了錄音。
紀念這幾天上語文課經常聽到的聲線,如今沙啞虛弱的響起。
“我出身鎏星街……父母雙亡後沒有錢交房租,房東便把我跟妹妹賣了,買家將我們一群小孩關在一個地方,時不時會有大人來給我們做檢查,教我們一些東西……”
“每個月都有考核,考核通過的人才能活下去。”
“我當時隻想著活,等反應過來時,除了我跟我妹妹,周圍隻剩五個人了。”
“後來我才知道,我被一個叫‘鴉’的組織選中了,他們給我妹妹下了毒,隻有我聽他們的話,每個月才會給緩解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