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鹹陽城宛如一隻沉睡的巨獸,被無邊無際的濃稠黑暗緊緊包裹。唯有公孫翰府邸的幾處燈火,在呼嘯的夜風中瑟瑟顫抖,恍若幽冥鬼火,飄忽不定,詭異非常。嬴政、淩霜和阿離身著黑色夜行衣,如三道幽靈般,悄無聲息地向這座看似靜謐,實則波譎雲詭的府邸逼近。
淩霜身形輕捷似燕,腳尖輕點,便如一片落葉般輕盈躍上圍牆。她如一隻警覺的狸貓,伏在牆頭,那靈動的雙眸在黑暗中閃爍著銳利的光芒,迅速而又細致地掃視著四周的動靜。待確認安全無虞,她玉手輕揮,向嬴政和阿離打出一個暗號。三人如同暗夜中的影子,沿著牆邊那窄窄的暗影,貓著腰,腳步輕得仿佛踏在棉花上,無聲無息地潛入府中。
府內,巡邏的侍衛們手持火把,跳躍的火光在他們粗獷的臉上投下明暗交錯的陰影,使得他們的麵容時而猙獰如惡鬼,時而模糊如幻影,更增添了幾分陰森恐怖的氣息。嬴政三人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心弦緊繃到了極致。淩霜宛如暗夜中的精靈舞者,身姿曼妙卻又靈動無比,總能在侍衛即將轉身的刹那,玉手輕拉嬴政和阿離,如疾風般閃入旁邊的花叢或是假山之後。阿離緊跟在嬴政身旁,呼吸略顯急促,胸口起伏不定,然而目光中卻透著堅定和勇敢。
在一次緊張的躲避中,阿離和淩霜的目光不期而遇,兩人的眼神中瞬間迸射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敵意。阿離撇撇嘴,輕哼一聲,淩霜則微微挑眉,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他們穿過曲折幽深、宛如迷宮般的回廊。清冷的月光透過雕花的鏤空窗格,灑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形狀不規則的斑駁光影,仿佛是月神隨意灑下的拚圖。每經過一個拐角,他們的心都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生怕從黑暗中突然躥出巡邏的侍衛。在躲過幾波侍衛後,三人終於在府邸的一個偏僻角落,發現了一扇緊閉的石門。
嬴政站在石門前,目光如炬,緊緊盯著石門上的每一道紋理、每一處細微的刻痕,仿佛能從這冰冷堅硬的石頭中讀出隱藏其中的秘密。淩霜伸出如蔥般纖細的手指,輕輕觸摸著石門,那動作輕柔而又謹慎,仿佛在撫摸一件稀世珍寶。她的手指在石門上緩緩移動,神情專注而緊張,額頭上不知不覺已滲出細密的汗珠。
“看,這裡似乎有個凸起。”阿離的聲音低若蚊蠅,卻在這寂靜的氛圍中顯得格外清晰,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抑製的興奮和緊張。
淩霜聽聞,心領神會,小心翼翼地輕輕按下那個凸起。隻聽“轟隆”一聲沉悶的巨響,石門緩緩開啟,一股腐朽陳舊的氣息如潮水般洶湧而出,三人不禁微微皺眉,警惕地走進這間神秘的密室。
密室中,燭光昏暗搖曳,宛如風中殘燭,隨時都可能熄滅。堆積如山的財寶在微弱的燭光下閃爍著迷離的光芒,金銀珠寶的光澤交織在一起,令人眼花繚亂。嬴政的目光掃過這些搜刮而來的民脂民膏,心中的憤怒猶如即將噴發的火山,熾熱而狂暴。
“公子,這邊有與公子成蟜的通信。”淩霜的聲音打破了短暫的沉寂,她在一個陳舊的箱子中翻出一疊書信,聲音中透著一絲驚喜。
阿離見狀,不甘示弱,急忙在旁邊的書架上仔細搜尋起來。書架上的灰塵被她的動作揚起,嗆得她忍不住咳嗽了幾聲。她連忙捂住嘴,生怕這細微的聲響引來殺身之禍。突然,她興奮地高呼:“政哥哥,我找到了一本賬本!”
嬴政和淩霜趕忙湊過去,隻見賬本上密密麻麻地記錄著各種見不得人的交易,貪汙受賄、買官賣官的罪行羅列其中,觸目驚心。
嬴政目光堅定,沉聲道:“這些都是至關重要的證據,必須帶走。”
阿離連忙應道:“政哥哥,我來拿賬本,一定護它周全。”
淩霜不甘示弱,急切說道:“公子,通信交由我來保管,定不辱使命。”
阿離白了淩霜一眼,說道:“哼,你能保護好?還是我來吧。”
淩霜哼了一聲:“就你?毛手毛腳的,彆給弄壞了。”
阿離雙手叉腰:“你說誰毛手毛腳,我可比你細心多了。”
淩霜冷笑:“喲,你還細心?彆逗了。”
嬴政無奈地搖搖頭:“好了好了,都彆爭了。”
就在這時,嬴政的目光被密室一角吸引,他發現那裡還有一道緊閉的暗門。他快步走上前去,雙手用力推去,然而那暗門卻如一座沉重的山嶽,紋絲不動。
“這暗門之後想必還有更大的秘密。”嬴政喃喃自語,神色凝重。
“公子,此地危機四伏,不可久留,我們先離開再從長計議。”淩霜一臉焦急,美目中滿是擔憂,目光不自覺地停留在嬴政身上,帶著深深的關切。
阿離輕哼一聲,說道:“就你膽小,政哥哥還沒說要走呢。”
淩霜瞪了阿離一眼,反駁道:“莫要意氣用事,稍有不慎,我們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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