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山從昏迷中醒來,隻感覺頭痛欲裂,特彆是後腦勺,仿佛被重擊過。
他隻記得自己昏迷前在河邊釣魚。
難不成因為沒有戴頭盔,被人用來打窩了?
“不對!”
剛剛冒出這個想法,他的記憶便開始複蘇。
他確實在河邊釣魚,也確實下水,不過是因為救人。
救了落水之人,自己卻沒能上岸。
想到這些記憶,腦海中更多的記憶湧現,讓王山頭痛欲裂。
“啊!”
他忍不住痛呼出來。
“哢滋——”
陳舊的木門被推開,一絲光亮照在了王山身上。
隨後一個帶著些疲倦,又有些驚喜的聲音傳來:“你醒了,小山?!”
王山下意識抬頭,隨後看到了一個身上穿著粗布服之人,年齡約莫四五十歲,衣服上有不少補丁,很明顯並不富裕。
臉上則是帶著愁苦,以及愁苦都無法掩蓋的滄桑,精氣神衰敗。
最關鍵的是,此人還少了一條手臂。
見王山怔怔地沒有開口,來人道:“唉,小山放棄吧,你不是孫康的對手,他已經拜入三刀武館,從此我們在地下,他在雲端,山上的事情……”
“當作沒有發生吧!”
他說著當作沒有發生,可語氣中不甘心、怨恨難以掩飾。
王山聽到後,脫口而出:“怎麼忘,李保叔,他為了山寶,害了我們所有人。”
此話一出,他記憶完全複蘇。
他前世確實是因救人亡於水,而這一世依舊名為王山。
到底是魂穿,還是轉世覺醒記憶無關緊要,關鍵是重活一世,同時他知曉了自己現在是什麼境況。
他所處的地方為大乾,十萬大山周邊城市,青城。
十萬大山,哪怕是高高在上的武師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大,隻知曉山內寶物無數。
寶藥、珍獸……每一樣都讓人瘋狂,得一山寶,便可改換門楣,不受底層之苦。
巨大的誘惑,自然不缺敢於冒險瘋狂之人。
因此產生了趕山狩獵之人。
各類山寶於普通人可用來改換門楣,於武師則是進階之資。
朝廷、各大武館、各大家族,對山寶的需求極大。
一方需要改換門楣的渠道,一方需要大量山寶,因而有了聚集點,隨著更多人到來,聚集點發展為城鎮。
如今已經成為一種成熟的模式,十萬大山附近,有著大量這樣形成的城池。
城池內朝廷、武館、世家、趕山人,三教九流混雜。
青城便是其中不起眼的一個。
青城內最底層是普通趕山人,王山為其中之一。
他祖上在青城未建成前就來了這裡,直到如今依舊是最底層的趕山人。
人力有時窮,一人之力在大山之中更是薄弱,於是有了趕山狩獵隊。
王山和他麵前的李保叔,都是狩獵隊之人。
一般來講同一個狩獵隊內的隊友,都是能夠信任之人。
可這信任在足夠大的利益麵前不堪一擊。
他們狩獵隊無意中找到了珍貴的山寶。
隨後事情“順理成章”,李保口中的孫康徹夜偷走了山寶,還引來了凶獸。
最後,十多人的狩獵隊除了孫康,就隻有三人活著出來。
其中一人出來後沒有多久便重傷死亡,李叔斷臂,而他也身受重傷,傷勢稍好之後,便立刻去尋孫康麻煩。
然而孫康早就利用山寶作為進階之資,拜入了城內的武館,三刀武館,哪怕是剛剛加入,相比於普通趕山人,也是改換門楣。
王山哪裡是已經修行了一段時間的孫康對手,被輕易擊倒不說,後腦勺還被補了一下,差點沒有醒過來。
十多人的性命加上眾人一起拿到的山寶,成了孫康的進階之資,自己還斷了一臂,李保如何甘心。
可聽到王山地回答,他定了定,說道:“算了吧,我們鬥不過他的,普通人不與武師鬥,這是千古不變的至理,你原本傷勢就沒有好全乎,此次僥幸撿的一條命,就不要再去了,下次未必有這種好運。”
“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拜入武館的人,他殺了你,城內的規矩也沒用。”
見王山不回答,他又換了一種說法。
“記住,賤民不與武師鬥啊!”
他與王山父親是生死兄弟,換作彆人,他不可能如此三番五次地勸說。
王山聽到李保所說“賤民”二字,心情複雜。
這其實是曾經一位武師說的話。
“你個賤民,怎麼敢和我這武師鬥,天生就該跪地。”
趕山人得知很憤怒,然而也隻能憤怒,因為那人是城內三大武館之一,陳氏武館的核心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