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張副將溝通完,阿琅沒了欣賞自己帥臉的心情。
每次欣賞自己的帥臉都會遇到不好的事。
比如,剛修煉成人時欣賞了一下自己的帥臉,一分鐘都沒到,就變成鞋下亡螂。
這次沒來得及欣賞呢,就遇到直男氣人。
大概和欣賞帥臉這件事天生氣場不和,算了算了,阿琅選擇相信皇帝的澡池子。
進宮前,阿琅已經派人先回大將軍府傳話了,這會兒他慢慢走,剛好給府裡女眷們一個準備的時間。
大將軍府。
向薇自從聽到阿琅班師回朝的消息,就日日等,夜夜盼。
早兩年阿琅在外一點消息都沒有,近半年,不知是長大了開竅了,還是單純想家了,開始和她提起大漠風光、兒時趣事,詢問她喜歡什麼,還會給她親手做發簪。
發簪尾部似乎是什麼小動物,橢圓形,有翅膀,六條腿,活靈活現的,向薇在回信中問起,阿琅卻隻字不提。
後來,阿琅又寄來一個木質帶底座的橢圓小動物,頭上戴著頭盔,手裡舉著長矛,翅膀半張著,一條左腿前跨,踏在一個臉朝下的小人身上,笑得燦爛。
向薇第二次在信中提起,詢問阿琅橢圓小動物是什麼,阿琅回信:小琅琅。
看的向薇臉紅撲撲的。
刻的不像人,可心意她收到了。
四年沒見,向薇幾乎忘了阿琅的長相,隻記得是男的,活的。
那時候的原主整天招貓逗狗,不天黑不進屋,夫妻之間幾乎不說話,加上新婚匆忙,向薇想回憶都回憶不起來。
也不好問婆母和嫂嫂們,隻能內耗。
向薇用小手指戳了戳小琅琅,“比街上小販賣的人偶還抽象,笨手笨腳的。”
一旁從小伺候向薇的陪嫁丫鬟盼雁端來一杯牛乳,“夫人莫著急,老爺舞刀弄槍,不擅長做木工活,心裡有夫人呢。”
“我說你這丫頭今天怎麼那麼積極,原來在看我的笑話。”向薇嗔道。
“夫人,奴婢錯了。”盼雁笑著認錯,不再打趣。
突然,外麵亂糟糟的,另一個陪嫁丫鬟盼鶯小跑著進屋,顧不得禮儀,“夫人,四爺歸家了,已經到外院了!”
向薇恍惚一瞬,故作平靜,“走吧,去迎四爺。”
“哎!”兩個丫鬟應聲。
一同到外院迎阿琅的還有淩老夫人、兩個嫂子、侄子侄女,全府的主子一齊出動。
淩老夫人四十多歲,與皇後娘家有親,性格爽朗,在丈夫與三個兒子相繼去世、小兒子又奔赴戰場後,頭發白了一半。
眉毛總皺著,染著一抹愁緒。
明明已經入夏,天氣轉熱,淩大嫂仍為兒子披上一件外衣,生怕兒子受寒。
“母親,兒子和祖母去迎四叔了。”十歲的小少年淩正祥攏了攏領口,向母親行禮。
“娘,嫂子,薇薇!”不等淩正祥往外院走,阿琅先衝進來了。
阿琅一把抱起呆愣的大侄子,“吧唧”一口親在他額頭上,衝著淩老夫人揚起一個大大的笑。
“娘,有沒有想兒子?”阿琅聲音洪亮,一群女眷剛要落下淚,一下子被阿琅逗笑。
淩老夫人上前拉住阿琅的手,“我兒瘦了,也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