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回家,一家人一起吃了頓豐盛的晚餐,阿琅吃飽喝足插著兜就走,被寧瑞景攔住。
“二弟,天不早了,你這是去哪?”
聽說阿琅最近因為鑄劍得了縣令大人的青眼,生怕他一朝得意飄起來,外麵有的是恨人有笑人無的家夥。
“出去消食,大哥好好在家陪陪嫂子,你多天不在家,就不想嫂子嗎,放心,弟弟一會兒就回來。”阿琅保證道,他早早讓螂小兵打聽清楚了,路良朋試圖偶遇他。
阿琅一提到嫂子,寧瑞景訕訕一笑,又叮囑了阿琅幾句,回去了。
背影有種落荒而逃的意味。
過於清純的大哥,阿琅吸吸鼻子,真男人,就要勇敢說“我愛你”。
阿琅漫無目的的在街麵上溜達,轉了一圈後來到前世原主常去的小酒館。
“不知道放的什麼地溝油,酒水味道也淡,還不如螂做的好吃,太難為螂了……”阿琅難捱的夾了粒油炸花生米,為了裝出醉醺醺的樣子,用手指蘸了點酒水塗在人中處。
傍晚,是個掩蓋身形的好時候,螂匆匆趕來,振翅一飛,落在阿琅衣襟上。
“螂王安康!路良朋預計還有十五秒到達戰場!”
“這盤花生米眾螂分了吧。”阿琅擺擺手揮退被驚喜砸中呆愣在原地的螂小兵,酒味還是太淡了,又往自己衣服上灑了些酒水,揉揉眼睛,演起酒鬼。
“螂王億歲億歲億億歲!”螂激動到尖叫,不能耽誤了螂王的正事,快速鑽進阿琅的衣襟躲著。
螂王隻說分花生米,又沒說不讓螂看熱鬨。
阿琅懶得和子民們計較,胳膊一架,側趴在桌子上打起呼嚕。
嘴上還說著夢話。
“怎麼也飛不出,花花的世界,原來我是一隻,酒醉的蝴蝶……”
路良朋好不容易遇見阿琅單獨一個人的時候,這人在說什麼蝴蝶?
一個農家子,還玩什麼風花雪月。
“我確定我就是那一隻披著羊皮的螂,而你是我的獵物,是我嘴裡的羔羊!”前句剛唱完,阿琅仰著脖子引吭高歌。
螂在阿琅衣襟裡瘋狂鼓掌,吃羊吃羊!
“寧兄?”路良朋忍著熏人的酒味,上前拍了拍阿琅的肩膀,拉開凳子坐在他對麵。
阿琅雙眼迷蒙,將路良朋當做空氣。
看阿琅沒反應,路良朋又喚了一聲:“寧兄?”
“哪家的狗沒拴好跑出來了……”阿琅捂著鼻子,勉為其難抬了抬眼皮。
“小路啊,你怎麼喝那麼多,嘔,熏死我了!”話音一落,阿琅撐著路良朋那邊的桌子踉踉蹌蹌站起來,將桌子壓的一歪,酒壺傾倒,澆了路良朋一長衫,褲襠位置濕了一片。
路良朋:!
他連忙用帕子擦,越擦水跡麵積越大,氣的下嘴唇直哆嗦。
“寧兄弟,聽街口的大娘說,你現在改從商了?不對,說從商還算不上,那些走商和開鋪子的賺的多極了,賣羊肉湯,嘖嘖,拍馬不能及,我看寧兄弟相貌端正,頭腦也聰明,不如走科舉路,同樣是一對爹娘生的,你大哥有機會讀書,有先生取名,而寧兄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