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珀不信自己是正常的,誰也不會因為初見就對人掏心掏肺,這是人性,是現實。
裴灼兮站起身來到窗邊開了一條縫,瞥見月寂偷偷摸摸躲在不遠處時,她輕笑著回頭看向月珀。
“隻要你的報酬合我心意,莫說簡煞,皇帝我都能給你拿下……帝來閣誰都能成立,卻不是誰都能讓它如此聲名大噪。”
她裴灼兮說這話莫名有些心虛,帝來閣聲名大噪,歸根結底是成員的勤懇優秀,她隻是給了他們一個平台。
聽她這意思,便是十拿九穩咯?!
月珀喜上眉梢:“救下我夫……我飛虎寨你真的可以把握十足是吧?!”
裴灼兮讓他將心放回肚子裡,若簡煞不是書生,她起碼還會忌憚一下,可它是。
幾個月前才半路棄文從武,怎麼比得過她這個自懂事起就徜徉在吃人般的特工圈裡的老油條?
若是她讓這等人物欺了去,那她可真是白活了。
談話結束,裴灼兮繼續裝暈了一會兒,好休息休息。
月珀出去有半盞茶的時間後,她也休息夠了。
原本還半躺在椅子上的人突然坐正翹著二郎腿,抹去易容後臉上的妝效,恢複原本麵貌後,裴灼兮長舒一口氣。
臉上黏黏的,真令人不舒服。
發呆了幾息便從撫撫裡拿出了在帝來閣時常戴著的麵具戴在臉上。
對門而坐,擺足了架子。
她就這樣靜靜等待麵見戲戲寨寨主簡煞了。
月珀出去時因裴灼兮嘀咕了幾句,出門就逮著月寂將其趕下山。
月寂滿臉抗拒,直到月珀說是裴灼兮的吩咐,他這才依依不舍的下了山,回到客棧裡坐著。
人一走,月珀沉下臉,走去會客廳。
會客廳裡,一個臉上留著幾條疤痕的男人坐在主座上,麵容可怖,情緒煩躁,腳下踩著的是一個背對他跪著的瘦弱男人。
後者害怕得顫抖著身子,抬頭看向來人,口中無聲求救著。
前者嫌他亂動,朝他抬起的頭狠狠踩下,隨後又踩在他的背上:“麻的!老實點!誰讓你抬頭的?!”
月珀冷眼對上他的視線:“這裡是飛虎寨,不是你們戲戲寨!”
男人抬腳往右甩了下,腳後跟鞋墊處便突然甩出一柄尖刃,腳一伸,尖刃抵在瘦弱男人的頸後。
沒入,刺穿,一命嗚呼。
鮮血染臟了會客廳主座。
“飛虎寨?我若說是戲戲寨,你又能如何?殺了我嗎?”
為了夫人的安危,無論這個人怎樣挑釁自己,他都能忍!
月珀忍住不耐,冷靜說道:“這次來了個稀罕的,不過中途她醒了,我不確定情況,好言好話的才將其蒙混過關,你要去看看。”
簡煞站起身,抬腳踢了踢身旁的屍體,一臉晦氣的呸了聲,嘴裡喃喃著活該。
他走到月珀身旁,抬手攬住月珀的肩膀,與他相反而立,近在咫尺的歪頭看著他。
簡煞麵露疑惑:“這還是你第一次讓我去看看,怎麼回事呢?你在給我設陷阱耍花招?”
月珀嫌惡的拍開他的手,轉過身麵對他時表情格外嚴肅:“我夫人都在你手上,我還能耍什麼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