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灼兮聽到動靜睜開了眼,側目過去,很不解。
“你怎麼這麼早來?”
聖沉將水盆端到盆架上,對裴灼兮更是不解:“師傅,你這身邊也沒個丫鬟伺候你,就新生那個小屁孩,不會不方便嗎?”
一方浸了溫水的毛巾出現在裴灼兮跟前。
裴灼兮坐起身,接過抹了把臉,麵上舒服溫暖,意識便也清醒了不少。
“我向來喜歡獨來獨往,身邊人一多,反而徒添牽掛,既又擔憂忠誠,又怕刺主背叛。”
對於從小到大都有眾多奴仆丫鬟跟隨的聖沉很不明白,有人伺候自己不好嗎?
驅使下人侍奉主子,擁有權利者皆喜好如此。
裴灼兮的後半句,她更是不解。
下人忠誠是好事,裴灼兮為什麼要擔憂?
而下人背叛她幾乎沒經曆過,她家下人就很樂意待在她家,怎麼攆都攆不走。
聖沉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裴灼兮輕歎,隻道她涉世不深,卻並未多言。
太過忠誠,便白白為她搭上一條命,她不值得如此。
刺主背叛……人心是險惡的,誰也不知道你自信的將後背交給身後之人時,他會有什麼想法。
就好比許初浩。
她信任他,換來的卻是墜亡。
像聖沉這種被家人寵愛到大的人,自然無法理解世俗賜予凡人的欲望。
人人都有攀高峰的想法,無論年少,無論古稀。
隻是人終究有極限,或功成名就,或籍籍無名。
兩個極端,便將人分成了三六九等。
背叛主子另投他主,也是為了踏上成功之路的一種手段罷了。
裴灼兮起身坐到桌邊,倒了一杯溫水喝下:“人多也不好,吵鬨的很。”
聖沉一想,也是,便不疑了。
她走到裴灼兮跟前,笑嘻嘻的看著她,不語。
裴灼兮被盯得有些不自在,遂問她為何這樣看她。
聖沉實話實說:“那個……我家裡的也解決好了,什麼時候讓我入門?”
裴灼兮讓她坐下,有些心不在焉:“隨時。”
聖沉有些忐忑坐下:“不用準備什麼嗎?”
她不是沒拜過師,隻是大多數都是第一天就要讓她準備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她很不明白,醬肘子、豆腐花或是一錠比她腦袋還大的金元寶……跟她拜師學藝有何關係?
她門清的很,卻對其無可奈何。
畢竟是她上趕著拜師的。
裴灼兮卻把問題拋回給她:“除了準備一張嘴,你還要準備什麼?”
變音不是簡簡單單就能學會的嗎?
一張嘴就好,還要他物協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