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退下吧。”
“是!”
絳聿驍站起身,理了理衣袖,便朝門外走出。
這丫頭怎麼會無緣無故的來找他?
黃鼠狼給雞拜年,肯定沒安好心。
如此想著,絳聿驍走到了府門口,抬眼便看到絳雪聽身穿華貴玄衣,氣質上是那般的颯爽英姿。
她左擁右抱著兩位穿著異域風情的藝女,嘴上那叫一個甜言蜜語,引得聞者嗬嗬直笑。
絳聿驍嘴角微抽,眼見她正想帶著那兩位女子走到他麵前,故而出言讓她停下,自己過來。
絳雪聽笑著乖乖照做停下腳步,卻將兩名藝女護在身後,並未上前:“沒想到皇兄居然會親自來迎接我,這可真是讓雪聽折煞了。”
絳聿驍目光落在她身後的兩名女子身上,前者視線冰冷,後者在見到他時,卻滿目愛意,引得他不禁挪開視線。
他抬腳走到絳雪聽麵前,揪著她的耳朵帶進了府。
絳雪聽求饒無能,隻能任由自己被絳聿驍像遛狗似的牽著,雙手卻在做最後的掙紮,指甲掐著他的手臂不鬆開。
絳聿驍絲毫不在意這區區撓癢,戰場之時,他曾被箭矢貫穿肩膀,少數也有十幾次了,愣是沒叫痛一聲,忍了下來。
相比之下,絳雪聽的指甲就好比箭羽,毫無威力。
絳聿驍將絳雪聽帶到了書房,自己則坐回了案幾處,看向絳雪聽的目光有些不悅。
“你堂堂一介公主,整日不是逛花樓便是跟誰沾花惹草,如此不思上進,成何體統?”
絳雪聽聽多了類似的話,早已不將其放在心上,隻覺得絳聿驍像個學舌的鸚鵡,模仿著父皇母後教訓她的話。
“皇兄堂堂一介王爺,整日不是處理公務便是一副悶葫蘆死正經,如此無趣,皇嫂不覺得你煩?”絳雪聽照搬句式,像模像樣的與他頂嘴。
絳聿驍有些惱怒,氣得想直接拍案而起,最終還是忍下來,決定不與她計較。
他好聲好氣的與她說道:“你往日不是在國師跟前晃悠,鮮少出宮嗎?怎的今日突然出宮,攜著那兩名女子來我府上?不喜專一,改風流了?”
聞言,絳雪聽像霜打的茄子般,蔫了吧唧的,麵上毫無血色。
她走到絳聿驍身後背對著他,倚著椅背,望著房梁,連連歎氣:“諸事不順啊……”
“此話何意?”絳聿驍問。
絳雪聽沉默了幾息,長歎一口氣說道:“昨日,我像往常那般出入國師府,還未出聲喚國師之名,卻瞧見國師與一名白發美男貼得極近,國師看向他的目光很明亮,像是見著了喜愛之物……”
突然的,絳雪聽來到絳聿驍麵前,伸手捏著他的臉頰,疑惑問道:“皇兄,母後生你的時候,確定隻有你一子?而不是雙生子?”
聞言,絳聿驍明白她為何無緣無故來他府上了。
“問這做甚?”絳聿驍明知故問道。
絳雪聽有些彆扭:“就是……就是那個人跟你長得一模一樣。”
初見時,她還以為是絳聿驍連同國師在計劃整蠱她,為此她還感歎絳聿驍竟為她費心到染白了發。
她躲在角落偷聽,本想聽後借機發揮,可越聽越不對勁。
國師向來自傲,待人疏遠且冰冷。
她曾說,自己活了幾百年,好不容易遇到誌同道合的人,最終卻已然老去離世。
這個世界對她來說,是個融不進的圈子。
可就是這樣的國師,麵對那個人時,眼睛裡似乎盛滿了星光,臉上難得的出現笑顏,且待他畢恭畢敬。
要知道,國師連她父皇都不放在眼裡,平日裡待父皇更是敷衍了事,可待那人卻出奇的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