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塵散去，藤蔓從鳥籠上褪下。
敖曼身上的藤蔓卻緩緩收進了心臟處，而他也從半空墜落，重重摔在珍珠地麵上。
原本有些灰暗的藍金石眼眸突然變得更亮了，入目便看到了呆呆站定看著自己的裴灼兮，及在幫裴灼兮用手帕包紮她手上那個小傷口的絳聿驍。
裴灼兮反應過來，甩開了手：“不用！”
話罷，她從空間裡拿出了個創可貼，貼在手上後，將其讓絳聿驍看：“這樣就好了。”
刺目的光亮令他忍不住抬臂遮擋，緩過來之後，他爬向裴灼兮，嘴上一聲接著一聲的喊著她姐姐，企圖得到她的一句回應。
裴灼兮微微後退，竟退到絳聿驍懷裡，她回頭，有些埋怨：“彆擋著我。”
絳聿驍卻沒聽，按住她的肩，阻止她向後退去。
“兮兒，回應一句吧……”
裴灼兮進退兩難，最終歎了口氣：“我該叫他什麼？”
“曼曼。”
裴灼兮應聲，走到敖曼麵前蹲下，輕聲的喚了他一句：“曼曼。”
淚水化為珍珠，掉落在地。
止不住的泣聲，難掩的是思念。
“我……好想你。”
裴灼兮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頭，不自覺的露出憐惜的神情：“……你為什麼被關在這啊？”
敖曼一愣，接觸靈魂的雙瞳褪去能力，見到的卻是一張不曾見過的麵孔，悅色突變惱怒，質問漸漸變成了嘶吼：“你是誰？！你不是她！你不是她！”
本沒有什麼力氣的身軀突然站起，變出預備攻擊的姿勢，隻是力氣尚缺，身形有些欲墜不墜的。
絳聿驍見狀，走到他身旁小聲低語：“帝非衣已經死了，她是帝非衣的轉世……”
剛剛那個形似瘋子的敖曼變得溫順下來，怯生生的又喊了句姐姐。
他不管什麼前世今生，他認定的也不是那個人，而是她的靈魂。
裴灼兮視線在他二人身上掃過，不解的看向絳聿驍：“能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嗎？”
絳聿驍卻看向敖曼，後者點了點頭，下一刻便閉上眼，卸了力氣，摔在地上安眠。
美少年的下身隱隱褪去人類的模樣，取而代之的是一條長達三米的魚尾。
裴灼兮被眼前之景震驚到，她忍不住上前觀察著那條魚尾。
“我靠！這是真的魚尾？這比我在海洋館見的真實多了！所以他是美人魚？”
絳聿驍沒聽過美人魚，但不妨礙他否認：“他不是魚，他是鮫人。”
聽到是鮫人，裴灼兮莫名想起了一句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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