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中,就沒聽過哪個官吏能夠在黃巾賊人的屠刀下存活。多少州郡的官員,都是被黃巾賊人殺的人頭滾滾,這其中還包括他們的頂頭上司青州刺史……
“要不,我們撤離黃縣?”郡丞輕聲說道。
說的好聽叫撤離,說的不好聽就是逃跑。
“前往北海等郡的道路,都已經被黃巾賊人封死。難道我們能逃到海上去?”都尉早就謀劃過逃跑路線了,結果發現,他們無路可逃。
如果是夏天,乘船逃往海上,倒可能求得一絲生機。
可現在是冬天。冬天海上的凜風,可以把人凍成冰塊。
“難道我們就隻能坐以待斃?”蔡立轉著圈輕聲嘀咕著。
如果細看,都可以看到蔡立的嘴唇都在抖動。
“父親,各位大人,當今之計,唯有一策。”蔡成清亮又稚嫩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次郡丞、功曹、主簿、督郵沒等蔡立阻止,馬上就急不可耐又異口同聲地說道:“成公子快說。”
隻有都尉朝著蔡成流出不屑的一瞥。
“他能說什麼?”蔡立的阻止還是到來了。
“使君,就讓成公子說說。反正我們沒有應對之策,聽聽也無妨嘛。”主簿馬上說道。
或許是平時主簿與蔡立的關係最好,或許是主簿是在座年紀最大的。反正蔡立的臉色開始緩和,仿佛給主簿麵子般地說道:“好吧,你就說說吧。”
隨後,蔡立才坐了下來,靜靜地看著蔡成,給人的感覺就是“死馬當活馬醫”。
“父親,各位大人。我們既無兵抵禦,又無路可逃,唯今之計,隻有與之議和。”
“議和?你以為黃巾叛賊是大善人?你知不知道黃巾賊人恨官吏入骨?”蔡立幾乎吼了起來。
這次功曹、主簿等人,都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真沒聽說過黃巾賊人能放官吏一條生路。而都尉卻已經半閉起眼睛,思慮著還有什麼逃生之路。
可蔡成還是不急不躁,緩緩說道:“剛剛都尉大人已經說了,這次黃巾叛賊不殺人。”
“我說他們不殺人,是指不殺世家大族之人。從急報中看,目前他們已經殺了好幾個縣令。”都尉睜開眼睛,瞪著蔡成。
想讓我背鍋,門都沒有。
“隻殺縣令嗎?這豈不是沒有對官吏大開殺戒,而且還不殺世家大族之人,這說明什麼?”蔡成反問。
在座所有之人都愣了一下,然後相互對視起來。
對呀,隻殺個彆幾人,還都是縣令。這說明什麼?
沒等大家發問,蔡成就自問自答了。
“因為他們不想擴大仇恨。據我推算,那些被殺的縣令,並非黃巾賊人做的,而是因為平時民憤過大,被當地勞苦百姓借機除之。
“那麼,為什麼黃巾賊人不想擴大仇恨呢?很簡單,他們隻是想活著。”蔡成開始深入分析。
“冬季到來,又經曆了近一年的黃巾之亂,一些沒有被官兵剿滅的黃巾餘部,缺衣少食,如果再不掠奪世家大族,自然無法活下去。
“但青州本是之前黃巾之亂的重災區,黃巾想劫掠,也無糧可搶。這也是這股黃巾餘部衝入東萊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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