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圍困長安的匡漢軍,已經截斷了所有注入長安城內的支流。
本來就是大旱,水位下降,稍稍動點手腳,那些支流就不可能流入長安了。
僅憑長安城內的水井,按裴茂的估算,最多也隻能堅持兩個月。
長安城是前漢的京都,雖然在王莽新朝被綠林軍攻占,破壞嚴重。
然這畢竟是前漢之都城,每屆坐鎮長安的京兆尹,都會對長安進行一定程度的修繕。
如今的長安,早已恢複了前漢京都之時的堅固與繁華。
而且朝廷還給配上了守城利器大黃弩。
裴茂知道,哪怕把當前所有的匡漢軍全部耗光,也未必能攻下長安城。
裴茂沒有那麼傻。
我乾嘛非要攻城?
我就在城外,等著城中堅持不住了,出城請降,不是更好嗎?
裴茂可是知道人口的重要性。
京兆尹本有五十幾萬人口,可因北宮伯玉、韓遂的羌胡叛亂,起碼有十幾萬人口逃往漢中躲避戰禍。
而餘下的三十幾萬人口,僅長安一地人口就達十萬。
可恨的是,雍州刺史管亥在匡漢軍圍城前,以“打開太倉放糧”的理由,把長安周邊數縣的人口,全部遷入長安城內。
這些人口可是裴茂割據雍州的重中之重。
哪怕雍州刺史管亥是成公子的死忠,可隻要能保住長安城內的人口,裴茂都不介意放管亥一條活路。
其實,在雍州所有的世家大族中,對管亥任雍州刺史,都是不屑且不忿的。
一個出身貧賤的黃巾餘孽,如果不是背靠青州成公子,憑什麼能成為一州之刺史,一飛衝天?
想到管亥的官職,竟然與自己在京都時的官職相平,裴茂就忍不住內心的怒氣。
他從京都的內線那裡得知,兗州的華歆、徐州的張紘、雍州的管亥、並州的賈詡、涼州的薑冏、幽州的田豫、冀州的荀攸,包括雍州的管亥,足足八州刺史,竟然全部都是蔡成小兒提的名。
真正內閣提名的刺史,隻有豫州的鐘繇和揚州的張昭。
每每想到蔡成小兒獨霸朝綱、任人唯親,而且還絲毫不加掩飾,裴茂的怒火就壓製不住。
你連個三公九卿都不是,憑什麼能提名刺史人選?
而且提名後,彆人還隻能接受,太可惡了。
其實,裴茂對漢室還是很忠誠的。
如果不是大漢新製把世家大族都給逼得無路可走,而且雍州還有函穀、武關之險,裴茂根本不會起兵造反。
哪怕就是現在,他也不認為他是在造朝廷的反。
他打出的旗號是“誅君側,匡漢室”。
他希望能把大漢恢複到“光武中興”時的盛景。
他認為自己才是大義一方,自己才是維護漢室正統的忠義之士。
他覺得上天都在支持他。
否則的話,他起兵之後,哪裡會有如此順利?
奪函穀、據武關,逼護民軍縮在長安、陳倉和冀縣三城。
感謝上天,現在整個雍凉兩州,已經在他的掌控之中。
雍凉兩州?
沒錯。裴茂想的便是雍凉兩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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