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間,郭嘉想到此人是誰了,震驚之下,口中大叫:“效起!”
郭嘉的“效起”,頓時把所有人都震醒了。
原來來人是管篤。
他怎麼會如此模樣?
難道是遇到了……
眾人都想開口,可管篤根本沒理會他們。磕完頭後,便跪行幾步,抱著蔡成的大腿就大哭起來。
“哭什麼?還像個護民軍戰士嗎?”
管篤起身,用那已經不剩幾縷布條的袖子擦了擦眼淚,哽咽著說道:“我……我是……是……高興!”
可蔡成馬上把臉一板,厲聲問道:“起來。你這是被打劫了?怎如此狼狽?”
“噗嗤”管篤笑出聲來。
“恩師,我是因為急於趕回京都,故而未打理儀容,並沒有被打劫。”
說著還沒忘了與在座諸公見禮。
眾人這才緩過一口氣。
原來沒有被打劫。
隻是眾人都不由自主地捂住了鼻子。
這家夥身上很臭,臭不可聞。
“大師兄回來了?”一個稚嫩的聲音傳了進來。
隨著聲音,劉協跑進院中。
進來後,環視一圈,奇怪地看著那個陌生人,不敢置信地小聲叫了一聲:“大師兄?”
數年未見,當前管篤又是一副落魄的樣子,劉協實在不敢認。
眾人見劉協跑了進來,連忙起身致禮。
“見過陛下!”
“哈哈,小師弟!”說著,管篤也對劉協拱手為禮。
儘管這是他的師弟,可也是當今陛下。
諸葛亮和郭淮去了相府,劉協的早課便由蔡琰負責。
估計是蔡母、伏壽給他單獨做了好吃的,午餐都沒見他露麵。
劉協確認這就是大師兄後,馬上開心地向前跑了兩步,然後便快速停下腳步,捂著鼻子叫道:“好臭!”
“哈哈哈哈——”眾人哄堂大笑,笑的時候,都不忘捂著鼻子。
“還不快去梳洗。”蔡成笑著說道。
管篤一直住在帥府。哪怕兵部專門給他這個兵部長史置辦了一個宅子,他也退給了兵部。
他說恩師不醒來,他就不會搬家。
管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快速轉身跑出院落。
看他跑了出去,劉協才困惑地問蔡成:“恩師,大師兄怎麼了?”
“等他梳洗完,問他便是。”蔡成笑道。
劉協乖巧地搬了一把椅子,坐下來等管篤梳洗完畢。
郭嘉、戲忠、皇甫嵩對劉協的神態,倒是沒有什麼感覺。
他們對劉協本就不熟悉。
皇甫嵩去平羌胡之叛時,還是先帝在位。
等他回到京都,也沒見過幾次劉協。
可朱儁看劉協,那就不一樣了。
淩晨在帥府門口沒怎麼看清楚,此時卻是看得一清二楚。
變了,全變了。
不僅僅是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