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一萬西涼悍卒和五千羌騎壓陣,中間三千先登羌兵已經持刀舉盾,抬著雲梯,一步步向著關牆逼近。
後續還有七千先登羌兵。
七千先登後,便是兩萬羌兵……
一旦前者登城,後續兵馬便會源源不斷湧上城頭……
隻是馬超的這個陣形,不覺得很奇怪嗎?
如果豎起來看,便像是一個三層塔:三千羌兵為塔頂,七千羌兵為塔身、兩萬羌兵為塔底。
熟讀兵書的馬超,如何不知這根本不是攻城的陣形。
可馬超又有什麼辦法。
米倉關前就那麼大的地方,擺三千兵馬,已經很擁擠了。
所以馬超隻能擺出這個不倫不類的前輕後重的攻城陣形。
戰鼓響起。
三千羌兵頂著大盾,一步步逼近關牆。
在距離關牆三十丈遠之時,關上的箭雨開始潑灑而下。
關下羌兵“防箭”之聲也不絕於耳。
“咚咚咚、咚咚咚……”戰鼓聲愈發急促,擊打著每個羌兵的心口。
羌兵用大盾遮擋關上的箭矢,腳下的速度快了起來。
隻要他們緊貼關牆,關上的箭矢便會失去功效。
可羌兵也知道,當箭矢失去功效時,也就是他們拚命攀城之時,關上的滾木、擂石也會瞬間砸下。
遠處的羌兵也不甘示弱,又上來兩千弓箭手,緊跟在先登羌兵的身後,然後頂著頭上的箭雨,開始與關上對射。
關上、關下的慘叫聲,開始在米倉山中回蕩,血腥氣也在空中悄無聲息的開始彌漫。
如果細心,便可以發現,關上五鬥米軍射出的箭矢,射程近了一截。
原來,隻有五千東州軍有鐵簇的箭矢。
張修召募來的數萬信徒,用的都是木箭、竹箭。
哪怕張修、張魯二人再爭權奪利,可此時二人也知道同仇敵愾,更知道東州軍是壓軸的。
東州軍、鐵簇箭是守關的底牌,不到萬不得已,他們是不會動用東州軍的。
反而,在馬超率軍前來米倉關下的同時,三萬信徒已經在米倉道兩邊的山上開始伐木、取石。
伐木自然是製作滾木,而餘下的邊角料也不會浪費,或者用來製作箭矢,或者用來燒火煮飯,反正都不會浪費。
前方羌兵頂著重盾,不斷用長竿將雲梯頂端的鉤子往關頭上送。
不出所料,關上的滾木擂石也開始砸了下來。
每兩個用長竿往關頭上送雲梯的羌兵身邊,都圍著十數個保護他們的羌兵。
負責保護的羌兵隻有一個任務:不要讓關上砸下的滾木擂石,砸到送雲梯的兩個羌兵頭上。
至於會不會砸到自己頭上,那就要看運氣了。
終於,在付出近百羌兵的性命之後,羌兵把雲梯掛在了城頭之上。
“登城!”關下負責指揮的千夫長發出號令,自己也身先士卒,一手持盾,一手抓住雲梯,把刀咬在嘴裡,開始向上攀登。
“賊軍登城了,滾木擂石!滾木擂石!”城樓上的張修大叫。
關牆不高,隻有三丈餘。
雲梯上的羌兵,隻需要十幾個呼吸,便可以登上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