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巡邏隊隻有十人,而他們一個中隊,卻有三十六人。
遠遠看到巡邏隊過來了,馬上隱於黑暗中,然後突然殺出,也就是一個眨眼的功夫,巡邏隊的十人連呼喊都來不及,便會橫屍當場。
這也怪這些巡邏隊一點警惕之心都沒有,幾乎都是一邊巡邏,一邊打瞌睡。
畢竟,他們認為不會有人敢來南鄭騷擾,更不用說突入城中了。
即使有人發出了一點聲音,好像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除巡邏隊外,其他人都睡得太死了。
一個活口都沒留嗎?
當然會留。三個中隊,都留了活口。
他們要問郡府怎麼走,要問糧倉怎麼走,要問羌騎的馬棚在何處,怎麼能不留活口呢?
於是,閻行一行三十幾人,順利地摸到了郡府,收拾了門口正在打瞌睡的兩個哨兵後,便堂而皇之地進了郡府。
張修還在睡夢中,就被一槍給釘在了床板之上,永遠地睡去了。
隻是,張修在臨死前,還是發出了一聲慘叫。
怪隻怪小隊長的那一槍,紮在了張修的胸膛上,卻又沒紮中心臟,才讓張修有機會慘叫出聲。
郡府裡可不是沒有護衛。
張修怕死,專門調集了兩百五鬥米教徒來給他充當護衛。
隻是,他們誰能想到,會有人摸進城來,竟然還摸進了郡府。
張修臨死前的慘叫,驚醒了他的護衛。
可當護衛亂哄哄地取刀拿槍,想衝出房門時,卻發現,他們根本衝不出來。
房門兩邊都有人,出來一個便死一個。
張修的護衛都是他的教徒,本是農夫,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頓時嚇得不敢出房門,隻是在房間裡鬼叫。
在郡府這邊鬨起來的同時,城南突然之間火光衝天而起,城北的糧倉燒起來了。
與糧倉的火光差不多的時間,城西也冒起了火光。
伴隨著火光的,便是城西的戰馬驚恐的嘶鳴。
馬超在糧倉,足足布置了五千羌兵。
可這有用嗎?
自他們進入漢中以來,就沒人打過糧倉的主意。
現在,漢中的城守軍,也被封鎖在陽安關和西城關中,誰會來燒糧倉呢?
所以,駐守糧倉的羌兵,無論白天還是晚上,都隻是在糧倉的大門處派幾個哨兵,其他人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幾乎每天都是如此。
結果今晚睡出問題了。
負責糧倉的中隊,到了糧倉前,先收拾站崗的兩個哨兵,馬超的糧倉就對他們敞開了懷抱。
要問守護糧倉的羌兵睡得有多死,嘿嘿,一個中隊,三十六人,還有一個活著的羌兵,來回往糧倉腳下搬木柴,結果都未能驚醒沉睡中的糧倉守衛。
沒出小半個時辰,十數個巨大的糧倉四周,都堆滿了柴火。
其實,這動靜也就不小了。
可愣是沒人發現。連個起夜的人都沒有。
木柴堆好後,剩下十幾個人,人人拿著一盒火柴,先點燃一把枯草,把點燃的枯草往糧倉旁堆放的木柴上一丟,然後就悄然溜出了糧倉,轉眼就隱身在了黑暗之中。
他們這個中隊,每個人還都背了一袋糧倉裡存儲的乾糧。
他們出來三天了,也不能總是吃身上帶的肉乾吧?
如今找到了乾糧,那還不背上一點,換換口味?
燒馬棚的,也很順利。
雖然馬棚中有負責給戰馬鍘草的,也有負責給戰馬喂料的,可都被人從身後一刀給抹了脖子。
隻是沒人想到,把人殺了,戰馬卻很警覺。
瞬間,馬棚中的戰馬便都嘶鳴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