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成知道,為了準確地了解益州和劉備的情況,他必須要先見張任,再見張飛,然後才能去葭萌關與劍門隘道,並在劍門隘道上等劉備從成都來見自己。
如果不了解清楚狀況就貿然去劍門隘道,那裡很可能就會成為鬼門關。
他剛剛醒來,可不想讓自己的仙人師尊再救自己一次。
不是蔡成不信任劉備,而是這些年劉備的舉動讓蔡成看不懂。
鮑信在前往漢中的路上,告訴當年劉備來陽安關所說的那些話,蔡成不怪劉備。
畢竟蔡成自己中毒沉睡,沒人知道他還能否醒來。
劉備擔心朝廷恢複舊製,也想給護民軍留下一塊落腳之地及反攻之地,蔡成不僅理解,更是讚同。
可現在已經四年過去了,益州百姓的生活並沒有好起來,卻用大量物資去補貼南蠻,更是在葭萌關和劍門隘道上布置了防禦,明顯就是要割據獨立的意思。
而以在青州任職三年多來看,蔡成又覺得劉備不是這樣的人。
搞得蔡成現在很矛盾。
如果劉備可信,他就應該走金牛道去成都,接劉備、關羽、張飛、簡雍四人返回京都。
如果劉備真的起了野心,想效仿江東、江南割據一方,那他就根本不敢經過葭萌關或劍門隘道。
否則,就憑他和鮑信、管亥帶的這五百親衛,在劍門隘道上,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張任來得很快,第二天剛過晌午就到了。
大冬天的,他的戰馬上卻是一身汗,就知他跑得有多急了。
為什麼這麼急?
因為過去有什麼事,不是他去陽安關,就是衛信來米倉關。
可這次衛信通知他,卻是在南鄭客棧相見。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把馬打得急了一些。
他剛進客棧,就看到院子中有一身高九尺的壯漢。
他便主觀認為,衛信讓他來南鄭,必是與這壯漢有關。
說來也巧,張任去京都軍事學院進修,來回兩次路過長安,卻未能見上管亥一麵。
因為管亥根本沒有留在長安,而是輪流住在雍州各郡縣。
管亥對雍州主簿閻忠說過一句話:“我從來沒當過官,也沒有治理一地的能力。所以我最多隻能一郡一郡的治理,還未必能治理好。至於季公指謝堅),和我一樣由武轉文,故我隻能把整個雍州交給主簿大人了。”
所以,凡是去長安,大概也隻能見到主簿閻忠。
直到蘇則由漢中回來,開始陪著管亥一個郡一個郡的治理,才讓管亥有更多的時間留在長安刺史府。
果然,管亥一見張任進入客棧,馬身上還都是汗,便笑著致禮道:“可是公義將軍?”
張任馬上回禮。“正是漢中校尉張任張公義。”
這張任也是有意思,還專門小小地糾正了管亥一下,告訴管亥,他不是將軍,隻是一個校尉。
誰知道管亥聞之大笑。“哈哈哈哈,你小師弟子龍已經獨領一軍,作為大師兄,竟然不是將軍?”
調侃中,還包含著讚賞。
鮑信走了出來。
“去惡,你又沒介紹自己吧?據說上次在黽池縣見丞相大人,你就不介紹自己,隻顧自己說,丞相大人連理都不想理你。你忘了嗎?”
鮑信與張任可是老熟人了。
當年不僅一起在漢中等劉備到來,就連張任入軍事學院的舉薦信,都是鮑信寫的。
“見過允誠副軍團長!”張任馬上致禮。
鮑信一邊還禮,一邊說道:“公義,莫要聽他調侃你。他自己轉為文官後,就看不得彆人成為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