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肅還給孫策舉了新莽末年的例子。
王莽還在位,便先有更始帝,後又有多個割據勢力稱帝。
可這些稱帝者,有誰笑到了最後?是較晚稱帝的劉秀。
所以,如果孫策現在就稱帝,不僅是逼著朝廷南征,而且還背上了背叛大漢的罵名。
何況荊州牧再怎麼說,也是大漢的官職,儘管並不是朝廷冊封的。
另外,大漢朝廷與孫氏一族素無恩怨。
殺死孫堅的,是黃祖,或者說是劉表。那時劉表也是割據勢力,與大漢朝廷無關。
更何況,護民軍占據了廬江之後,並沒有阻攔孫策把家眷遷往江南。
魯肅在徐州的族人和周瑜在廬江的族人,北方朝廷也沒有加以迫害。
所以,哪怕當前江南已經足夠強大,也犯不上以稱帝來激怒北方朝廷。
自稱“荊州牧”便已經足夠,至少還留下一些餘地。
如此,才算壓下孫策提早稱帝的念頭。
幾年間,也不是沒有壞消息。隻是這些壞消息在桓佑看來,都不值一提。
第一個壞消息便是北方朝廷宣布江南孫策是叛賊,也斷絕了與江南的貿易往來。
桓佑聽後隻是笑笑,說了聲“對江南毫無影響”,然後就拋之腦後了。
現在大江的江麵,是振漢軍水師在控製,護民軍沒有水師。
護民軍在江陵、西陵的造船廠,被江南水師燒了幾次。
需要在夷陵江麵上交易走私物資時,水師便會威逼江陵、西陵、競陵三處,讓南郡守軍無暇顧及夷陵方向。
有北方和益州世家大族,有夜郎道和夷陵江麵上的交易,北方朝廷斷絕貿易的詔令形同虛設。
第二個壞消息便是,孫策派使者兩次入交州,結果連交州刺史的麵都沒見到,隻回了一句話:交州是朝廷的交州,孫策是朝廷宣布的叛賊,故交州不會與江南來往。
孫策和周瑜都怒了。
於是,周瑜派程普率高順走桂陽道,派黃蓋率高覽走瀟賀道,各領一萬兵馬,想攻入交州。
結果,程普沒過洭浦關,黃蓋沒過謝沐關,雙雙在無奈之下打道回府。
交州方麵倒是沒有死守洭浦關和謝沐關。
但隻要振漢軍出洭浦關或謝沐關,周邊的山上便都是伏兵。
敗兵退回後,桓佑對孫策說:
交州與大漢北方隔絕,等於是孤懸海外,且地廣人稀,對江南毫無威脅。
待先取了江東、再取了益州,回過頭來再取交州不遲。
在桓佑的心目中,江東和益州的重要性可比交州大太多了。
最終,孫策還是采用了桓佑“先取江東和益州”的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