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是什麼時候？”
“當你有能力把我扔出去的時候。”朋友的回答很乾脆。“當你能夠做到的時候，你會知道的。”
巫塵打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東西——那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沒有商標也沒有裝飾的黑色智能手機。他覺得自己現在就可以試試看把這東西扔出去。不過……
“你能做什麼？”巫塵問道。
“你想要什麼？”朋友反問。
“你的意思是，你什麼都能做到？”
“理論上是。”
“實際上呢？”
“當前宇宙中的一切物品，你想要獲取什麼，就得付出對等的籌碼。當然，這裡也支持先貨後款，自然，次數有限，現在隻有一次，且價位會比常規購買更高。”
“比如呢？”
“如果你想要複活一個死掉了十年的男人或者女人。那個人會立刻出現在你麵前，但你必須在十小時內殺死至少九百九十九個不同的，和那人有緊密關聯的，是那人親屬，朋友，至少也是熟人的人類。用他們的血液，骨髓，和腦組織在特定的地方繪製出特定的儀式圖紋並確保這些圖紋在九十九分鐘內不出現任何損毀。因為這就是現在的你想要複活一個死人所能夠采用的唯一方式。”
巫塵低下頭，計算了一下。
“如果沒能準時做到呢？”
“服務回收，你要付出一定程度的代價。就目前而言，是會讓你覺得死亡是一種非常愉快的解脫的代價。”
“你讓我覺得，你不是什麼好東西了。”巫塵揉了揉腦門，他覺得自己可能需要嚴正考慮一下上交國家這條路了。
身邊似乎傳來了笑聲。有那麼一瞬間，那個朋友似乎化作了一枚金色的光球。
朋友。
既然是朋友，那就應當能討價還價。
“沒有優惠嗎？比如新手大禮包什麼的？”
“當然有。”
眼中突然浮現出一抹流光，一件有著黑色握把，銀白槍身，槍管厚重而修長的物品便無聲地出現在巫塵的麵前。而這樣的武器規格，在遊戲中很常見。
沙漠之鷹——裝逼與華而不實的代表，狩獵野獸和打小型怪物專用。因為它的威力在對人時過剩，且裝彈量太少，對初學者手骨很不友好
巫塵握住了它——份量很重，確實是實心金屬，而非模型塑料。
“奇物·無限沙漠之鷹。一把不用換彈的槍，你很快就能夠用得上。”
巫塵眼角一跳。
而下一刻，他的視野中便充滿了光。
……………………
“又在做夢。”
巫塵摘下了眼罩。他又回到了機艙之中，而飛機已然航行於雲海之上。那些吵鬨的小孩已經安靜了下來，許多乘客們都在座位上吃著東西，或者閉上眼睛小睡一下。
一切就好像是假的一樣，但夢中的一切卻又清晰得每一個細節都能夠仔細回想。腦袋裡那一直在響的鈴聲不知何時已然平息。而自己的手機，也——
巫塵伸進口袋的手，抖了一抖。放在他風衣口袋裡的，不止是手機。他的視線微微一偏，那過於厚重的槍身，已經因為口袋深度問題而露出了銀白的一角。
是真鐵，不是塑料。
他正在國際航班上，他下飛機時還要過安檢。
巫塵抿了抿唇。理智告訴他，自己好像在接下來真的隻能夠趁著飛機還沒落地直接把外掛上交國家。不然感覺就是當場擊斃，和保底三年縫紉機二選一的下場。
這‘朋友’，似乎有點小心眼了。
那麼……
‘呀！！！！’身邊，不遠，一聲尖叫。
巫塵半邊身子，都抖了一下。
完了。
雖然不知道到底怎麼被發現然後確認的，但是完了。
冷靜思考，接下來最好舉起雙手然後抱頭。然而在這之前，他卻聽見了一聲劇烈的鳴響！
‘咯喇——！’
那是一個霹靂。
窗外的純白雲海不知何時化作灰黑，飛機在人們的尖叫聲中劇烈搖晃。然而還沒等空乘安慰乘客們說這是高空氣流，人群中便發出一連串的尖叫。
“那是什麼！？”
“怪物！窗外有怪物！”
“是龍！”
幽暗的巨影一閃而過，距離猛地拉遠，那赫然是一個有著犄角的雙翼巨物。金紅的蛇形龍眸轉動著掠過機艙，所有活物都在這一刻脊背發涼，森寒徹骨。
是一條龍。
一條有著西方巨龍特征，好像是在哪個遊戲或者設定集裡出現過的龍。
它就在這裡，它有著和高空客機平行甚至更快的速度。
巫塵下意識地低下頭，看了眼被自己握在手中的奇物。‘朋友’的話，還在耳中。
【你很快就能夠用得上】
——你的意思是？我要用這種小水槍，去打一條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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