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我穿過來後,過的第三個新年,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
雖然兜裡銀錢還是不多,但鎮上有了鋪子,還開了養雞場,也住上了磚瓦房,我很滿足。今年這個年怎麼也得好好過過,弄得像樣點。
老太太翻看我們買回來的東西:“怎麼買了這麼多紅紙?寫對聯,包紅包也用不完啊?”
“娘,我準備剪些窗花和福字,過年多貼一些,圖個喜慶。”
“窗花?那麼複雜的東西不是人家老師傅拿刻刀一點點刻出來的嗎?還能拿剪刀剪?”
“看著,我給你們變個戲法。”
裁了個小正方形的紅紙,對折對折再對折,用炭筆畫了個複雜的樣子,拿剪刀沿著線剪下來,再打開,一個漂亮的窗花就出現在了大家眼前。
“太好看了,這是怎麼做到的?快教教我們。”
剪窗花其實一點都不難,這就是一個簡單的圖形對稱,肯定和那些老師傅用刻刀雕刻出來的沒法比,但剪出來個簡單漂亮的圖案也很容易。正著折,對角折,折幾道,出來的效果都不一樣,這可是幼兒園小朋友都能掌握的技能。
裁出一堆正方形,帶著他們對折,又幫著用炭筆畫線,告訴他們怎麼剪,連小寶剪出來的都像模像樣。
“貼到你們各自屋的窗戶上去吧。”我對孩子們說。又著手開始剪福字。
老太太也剪出來個漂亮的窗花,正好一個大娘來串門,看見了說:“妹子,你這是怎麼剪出來的,太厲害了。”老太太驕傲地給她演示這是怎麼怎麼剪出來的。
“聽你這麼一說,好像也不難,我也趕緊回家去剪剪試試。”
古人一點也不笨,不到兩天,家家戶戶窗戶上都貼上了窗花,紅豔豔的確實好看,很有過年的氣氛。
趙小四是臘月二十八回的家,老太太問:“以前一進臘月你們酒樓就放假了,今年怎麼這麼晚?”
“我們掌櫃的現在又不用去京城交賬,酒樓肯定得堅持開到最後一天啊。而且掌櫃的說,初一就要開門,我請了假,好不容易過個年,給雙倍工錢也不去。”
“你傻啊,雙倍工錢為啥不去,在家重要,還是錢重要?”老太太罵道。
他們說到工錢,我忽然想到,現在這個家雖說是讓我當家,可趙小四的工錢卻從沒給過我,還是直接交到老太太手中,原來我隻是當部分的家啊?
算了,平時全家吃飯、花銷我也沒管過不是,憑什麼指望彆人掙了錢會交給我,我又不是他爹他娘,也不是他媳婦。計較那麼多乾嘛,省的自己心裡不痛快,做人難得糊塗嘛?
臘月二十九貼對聯,有了趙竟成這個妹夫,都不用去找他寫,昨天就直接送過來一堆寫好的對聯和福字,老太太給他裝了好些糖炒栗子和山藥豆。果然,拿彆人的東西回禮,一點都不心疼。
這麼多對聯,每屋門口貼一個都夠了,讓二栓他們貼對聯,我領著孩子們貼福字。
“娘,你的福字貼倒了。”趙平說。
“福字就是要專門倒著貼的,這是福到了的意思。”我解釋道。
孩子們拍手喊著:“福到了,福到了。”
臘月三十祭祖,老趙家現在穩坐趙家村第五把交椅,除了族長、裡正和兩位族老,誰家也沒有資格排在老趙家前麵。
早早拜完祖宗,出了祠堂,準備回家包餃子。
我永遠都是老趙家走的最慢的那個,墜在一行人的末尾。準備拐彎時,就見街角的玉米杆子堆裡有個孩子,這是誰家的?現在大家都在祠堂裡等著祭祖?她怎麼一個人在這兒?
我走上前,盯著看,她也露出腦袋來,竟是王寡婦的閨女。
“你叫什麼?怎麼在這兒?”我怕嚇到她,輕聲問。
“我叫英子,嬸娘她們去祭祖了,讓我在外麵等著。”小女孩小聲地說。
看著孩子凍得發紅的小臉,這是冷的很了,埋在柴火堆裡取暖嗎?
“你幾歲了?”
“我娘說我過了年就7歲了。”
都7歲了,看著像個五六歲大的孩子,大過年的,天還這麼冷,怎麼能將孩子鎖在外麵等呢?
“英子,你知道我是誰嗎?”
她點點頭:“鐵蛋哥哥的娘親。”
我轉過身子,從空間裡拿出一個熱饅頭,遞給她:“趁熱吃吧,放涼了再吃會生病的。”
怕她舍不得吃,回頭再被彆人發現了就不好了,隻能讓她現在吃完,起碼吃進肚子裡的才能真正屬於她自己。
英子伸出皴裂的小手,接過了饅頭,大口吃了起來,還不忘說聲謝謝。
本想多說幾句話,就聽到趙平喊娘的聲音。
“這兒呢。”
我又扭頭對英子說:“你慢慢吃,我走了。”
“謝謝嬸嬸。”小丫頭衝我甜甜一笑,大聲地道著謝。
看著跑過來找我的趙平,這也是個寄人籬下的孩子,還好遇到的人都不錯,老趙家將他養大,現在還能讀書,有人疼。可那個英子,雖說是童養媳,但被當外人一樣防著,甚至連祭祖的資格都沒有,她可也是趙家村的人啊?這難道是同命不同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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