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斷手給我留下了心理陰影,我都不敢像以前那樣經常往山上跑了,生怕再看見點啥。
麥苗開始一點點返青,現在小河裡又有了水,昨夜還下了一場春雨,雖然不大,但旱情是解除了。
春種開始了,忙碌能讓人暫時忘掉恐懼。
去年天旱,種的豆子,今年老爺子宣布水田裡繼續種稻子。稻米能夠賣上價錢,去年地震和旱情,朝廷免了兩年的田稅,今年還不用交,到時收上來正好可以賣錢。村裡人都是這樣操作,種出來的米自己舍不得吃,全部賣出去,得來的錢買便宜的玉米回來,這樣能吃的更長久一些。
基於之前的二茬稻,種之前,老爺子特意來詢問我的意見:“老二媳婦啊,這種稻子你有啥好的建議不?”
“爹,你看我那辣椒苗長得怎麼樣?”
“不錯,苗長得很整齊還壯實。”
“我是先提前催芽育苗的,再將苗移栽到地裡,這樣自然整齊又壯實。爹,您也可以借鑒一下。”
“這樣吧,反正今年不用擔心交田稅,咱家的兩畝水田就交給你指揮了,就當試驗田弄,咋辦你說了算。”
“爹,我這是想當然,沒有實踐過,萬一要是做不好了,您可不能埋怨我啊。”
“不會,大膽乾吧,爹相信你。”
有了這句話,我就放心的指揮眾人,先將種子曬了兩天,殺死一些病菌,古代沒有農藥,隻能靠太陽的紫外線殺殺毒,順便提高一下種子的活性。
然後讓大家將不好的種子挑出來,老太太說:“這也太浪費了吧?”
我解釋道:“娘,種子不好,那長出來的莊稼能好嗎?”
老爺子說:“是這個理。”
水田裡的地已經翻耕、平整過了,家裡有了牛就是很方便。肥料也上過了一遍,在稻田裡選了塊地,起壟溝,將用溫水泡了多半天的種子灑進去。沒有塑料薄膜,隻能用薄點的油布代替,早上掀開,傍晚蓋上。
現在老趙家就是趙家村的標杆,一有點風吹草動,全村跟風學。以裡正為首,跟著老爺子就長在了地頭上,天天盯著小苗。
在保持溫度和濕度情況下,六天左右,稻子發芽了。老爺子他們很是高興,發芽早,回頭也會收的早的,正好留二茬稻。
秧苗長到半拃長時,就開始拔苗移栽,稻田裡已蓄了河水,脫掉鞋襪,4棵秧苗一起插秧。從一邊向另一邊一排排地插,插一顆走一步,淺插即可,老爺子很仔細,讓大家一定要插勻、插直。
插完秧三天後灌水,一周後施肥,種地我也不太懂,隻能估摸著,幸虧秧苗返青分蘖了。這要是沒種活,我都覺得對不起大家天天耗在地頭上。
看著地裡逐漸長大的秧苗,老爺子和裡正很高興,連說:“好,看這長勢,今年收成應該不錯。”
緊接著將紅薯和豆子也都種到了地裡,養殖場那邊大哥又開墾出來兩塊地,也都種了紅薯,秦叔說山裡種的山藥豆也都發芽了,這無疑是好事,以後這片山裡,也能收獲山藥了。
春種結束後,本想著能輕鬆兩天,誰知這天裡正愁眉苦臉的過來了。
老爺子問:“怎麼了這是?出什麼事了嗎?”
“唉,我這不是剛從鎮上回來嗎?衙門又要讓交錢出工了。”
“咋回事?咋又要交錢又得出工的?”老太太急了眼。
“聽親家公說,你彆打岔。”
“蔡大人要重新建土地廟,讓各村按照人頭籌錢,每人20文,各村還得抽調10名男子去白做工一個月,隻管一頓午飯。”
老太太一聽更著急了:“每人20文,我們家十幾口子就得拿出將近300文啊,還要白去做工一個月,這蔡縣令還讓不讓我們老百姓活了?”
我問道:“裡正叔,鎮上的人也要掏錢嗎?”
“當然了,衙門說這土地廟可是保佑咱這一方平安的,人人都得修功德不是?”
“全鎮得上萬人了吧,蓋個小小的土地廟要得了這麼多錢嗎?”
“衙門說,原來的土地廟太小了,要往外擴一擴。”
老爺子也感歎道:“真是勞民傷財啊!親家,你準備怎麼個章程?”
“之前,二栓媳婦不是剛給大家發了工錢嗎,沒上工的,大家互相借一借,湊一湊也就有了,銀錢不用擔心。關鍵是讓誰上工這事,我比較發愁。沒有工錢拿,還得出勞力,誰家願意乾這事?指派到誰家裡都不樂意。”
要不怎麼說趙家村的裡正還是比較仁義呢?指派誰去還犯了難,還考慮村民的感受。我猜對於大多數村來說,這事好辦的很。看誰不順眼就讓誰去,誰還管你樂意不樂意?
二栓說:“叔,不行算我一個吧。反正現在春種結束了,地裡活也不多,家裡有大哥盯著就行。”
趙順也說:“也算我一個吧。”
裡正欣慰道:“知道你們個個都是好樣的,總想著為我分憂。可趙順去不了,你不是我們趙家村的人。我準備讓我家老大也去,一個村怎麼也得有個主事的。還需要8個人就不知道怎麼指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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