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陪嫁的宅子離麵館不遠,是個二進的院子,雖沒在東區的富人區,但也在主街上,關鍵是離麵館近,出入極方便。大門兩側掛了兩盞大紅燈籠,門頭牌匾上刻有餘宅二字,敲響大門,便有門房過來給開了門。
應該是二哥提前吩咐好的,知道是姑爺妹妹的馬車後,就趕緊和前來的小廝卸了門檻讓馬車進入。
這還是我第一次來二哥家,黑燈瞎火的也看不太真切,影影綽綽地感覺前院不太大。我們下了馬車,剛才的小廝過來將馬車牽去了後院,換前院的小廝領路。
穿過影壁,進了主院,一排五間的宅子,二哥陪著二嫂已站在了門口:“知道妹妹要來,你二嫂餓著也非要等你們一起吃飯。”
“參加宴會,實在無趣,要不是縣令夫人邀請,我鐵定不去,還不如過來陪二嫂說話呢?”
二嫂招著手:“曼娘快來,給你做了好多好吃的。”
“謝謝二嫂記掛著我,以後要是餓了,你就先吃,不用顧及彆人。”
“曼娘不是彆人,是妹妹。”真是心思單純的二嫂。
“好,那我看看二嫂給我準備了什麼好吃的?”
都是一家人,也沒那麼多規矩,就沒分男女桌,不過雲朵被常嬤嬤帶去偏廳吃了。
宴會上的食物隻是稍微填了填肚子,現在看到一桌香噴噴的飯菜,還真餓了。
四人邊吃邊說,我發現麵對熟悉的人,二嫂的話還是挺多的,什麼都能成為她的話頭:什麼二哥前幾天給她堆得雪人小白化掉了啦,什麼常嬤嬤給她做的棉襖穿上像個球啦。在彆人眼裡,針尖小的事,可到了她這裡,都有趣。看來在以前的生活裡,被保護的很好,由衷希望她一直被這樣很好地保護下去。
晚上的雕花大床,睡得實在不習慣,主要是我睡相難看,自己就能占滿整張床,害的二栓被我擠得蜷縮在床邊,一晚上掉下去好幾次。
終於熬到天亮,看著二栓有些黑眼圈,實在不好意思:“相公對不起,害你昨晚沒睡好,吃完早飯咱們就回家。金窩銀窩,不如家裡的狗窩。還是家裡的大炕舒服,想怎麼滾就怎麼滾。”
可二嫂舍不得,拉著我的衣袖不讓走,常嬤嬤勸說道:“姑娘乖,兩個孕婦是不能長時間待在一起的,否則會衝了喜。等春暖花開的時候,我帶你去村裡住些日子,不就又見到曼娘了?”
告彆了依依不舍的二嫂,我們便回了村裡。田征他們一早就回來了,將昨晚掙得錢都如數交了上來,還說這次什麼事也沒發生,一切正常。也不知道是不是隻報喜不報憂,真的一點事也沒有?
日子又回歸平靜,每天除了吃就是睡,連教習孩子們也懶的教了。寫了個學習計劃,讓趙平按照內容給他們上課。無論是認字還是算數,能先學會趙平會的,就算他們學業有成了。我是這麼告訴他們的,堅決不承認是自己犯懶。
嘴裡沒味,天天咬著山楂吧唧嘴,雖然紅薯被老太太管得嚴,但辦法總比困難多,手裡還有不少白麵啊,拿自己買的東西霍霍,這下她說不上什麼了吧?
於是開始研究做涼皮,那口感勁道爽口,弄好了,還可以在麵館賣,尤其夏天,來上一碗,滋味絕了。到時涼麵也可以上,雖然買不起麻醬,但是做成油潑的,也很好吃啊。我越想越饞,恨不得馬上就吃到,
為了增加麵粉的韌性,往裡加了些澱粉,還加了鹽,用水調成麵糊,靜置一會。找來一個大深盤,刷上一層植物油,舀入麵糊,薄薄鋪上一層,放入燒開的大鍋裡,隔水蒸熟,等表麵鼓起大泡,變成透明狀,將平盤拿出來直接放入冷水中過涼,輕輕一拿,就揭下來了。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有洗麵的緣故,做出來的涼皮不是特彆筋道,為了吃上麵筋,又做了一遍水洗的。
將揉成的麵團,放進水裡揉搓,直到隻剩下麵筋再停手。二栓邊揉邊驚歎:“這白麵還能拿水洗呢,要不是親自嘗試,真不敢相信?”
洗出來的麵筋直接放進鍋裡蒸熟就行,得到的麵粉水靜置了一晚上,第二天將表麵的一層清水舀掉。剩下的麵糊按照之前的做法,隔水蒸成涼皮,這樣做出來的,確實更爽滑q彈,一抖還顫巍巍的。
可惜沒有黃瓜和麻醬,隻加了鹽、醋和辣椒油,就這,大家也都說好吃的不得了。可是因是涼食,二栓不允許我多吃,隻偶爾做點打打牙祭。
這天,剛做好一批涼皮還沒入嘴,如意酒樓的孫掌櫃就來了。他直接敲響的東跨院,進了屋子,看桌子上擺放的碗筷,好奇問道:“弟妹又搗鼓出什麼稀罕吃食了?”
“是涼皮,相公,去給孫掌櫃再調一碗過來。”
見屋裡沒人,孫掌櫃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遞過來:“這是我們東家給我來的信,他說這封信也給你看看。”
“給我看寫給你的信?”
男人的嘴真是騙人的鬼,走之前還說,有事情可以互相通信。這成完親,竟要通過看彆人信的方式,傳遞信息,也太知道避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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