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溫在剪心居被沈家人集體苛刻教訓的圍攻,結果不儘人意之後,才堪堪來了幾個後院的奴婢。為首的大丫鬟對大老爺行過禮之後道:“傳侯爺夫人的令,帶十七公子去後院正房回話。”說罷就要帶沈溫走。
大老爺連忙攔住大丫鬟銀嬋道:“你說傳了誰的命令?不是侯爺嗎?怎麼是侯爺夫人叫你來傳令?父親大人他老人家在哪?莫不是出府了不成?”
銀嬋道;“回大老爺侯爺沒有出府,您忘了,今日是五月十四日,是侯爺閉關修養三日之期的頭一日,侯爺在紫薇堂閉關呢。”
眾人這才想起此事。
沈溫跟著銀嬋去到後院正房老夫人下駕處。
到了正房門口,早已有人候在門外,看沈溫跟著站在門外後,這才打簾進去通秉老夫人。不多時,那那通秉的小丫鬟出來這才叫沈溫進去。
沈溫進到屋裡,打眼就瞧見坐在上位的老夫人。依舊是拉長著的一張老臉,像個泥塑菩薩一樣斂眉端坐在位子上,隻偶爾施舍個眼神給下麵的子孫,若是喜歡的給你個笑臉若是不喜歡的眼帶冰冷,若是沈溫這樣的……
眼裡就不光是冰冷了,倨傲鄙視或無視了。
不過這也不是老夫人最不快的表現,若看做眼中釘肉中刺的對方,那眼神幾乎比毒蛇更迫人。
沈家七姑奶奶沈淑嬋沈側妃坐在下首處,早在沈溫後在門外的時候就已經急切觀望了,此時麵對著沈溫站在眼前,她那明亮的大眼睛更是閃爍靈動的,仿佛有許多話早囑咐沈溫,隻可惜沈溫目光直視,並無一個眼神施舍給她。
沈溫站到近前,像個木頭杵著,這不請安行禮也不尊稱。
老夫人懶得看她,身邊的嬤嬤立刻站出來對沈溫低聲嗬斥道:“十七公子都這麼大的人了,到外邊野了這麼多年,如今連家裡的禮數都給忘了,還不快給老夫人行禮請安?”
沈溫不看那嬤嬤隻低下頭看著腳下。
嬤嬤揮手,候在一旁的銀嬋丫鬟便將拿在手裡的蒲團,放在沈溫腳下。
坐在下首的沈淑嬋看到那蒲團,不自覺的竟站起來欲先跟沈溫搭話。被嬤嬤製止道:“七姑奶奶是要告辭回王府了?既如此那老奴就請候在外麵的掌事公公去備車馬。”
沈淑嬋道:“且慢,誰說我要走了,我與十七弟剛剛重聚,總得回父親那裡說些話才是,聶嬤嬤何必這麼急著趕我走?這裡還是不是我娘家了?”
聶嬤嬤立刻接話道:“既然七姑奶奶不舍得走,那就好好的坐著,晚輩們再久彆重聚,也不能越過祖母這裡,不等著請安過後就胡亂插話!姑奶奶!您可是嫁到皇家的貴婦,這舉手投足間都是規矩,說錯一句就有隨身的教席嬤嬤管束才是。金嬋,去請教席嬤嬤進來……”
一番話氣的沈淑嬋麵色青紅交加的,壓製著語氣道了聲:“不用了,王爺特赦我不再派遣教席嬤嬤隨侍了。”
聶嬤嬤哦一聲道:“莫非王爺轉了心思,不再一時迷惑了?那姑奶奶你的日子可就寂寞了,唉!這漫漫長夜該如何挨下去?尤其是七姑奶奶您這樣不甘寂寞的女人。”
這話講在的一個側妃的耳朵裡,嘲諷且刺人心尖。本以為她會更生氣,可沈淑嬋竟然沒有先前的怒氣,轉而輕鬆愜意的一笑,行為舉止間也流露出嫵媚風流之姿,笑意顏顏間還說:“剛好相反呢,王爺對我的恩寵不但沒少且日益增進了。”
她輕輕巧巧轉身坐回去道:“既說要我七弟請安,那就請吧,我坐著看便是,我有的是時間在這兒,王爺特意囑咐我,一定要多多回侯府坐坐。”
如此妖嬈魔魅的一個人兒,看在迂腐本份的聶嬤嬤眼裡,就像一根針刺進去一樣,恨的她咬牙切齒。
一旁的銀嬋看聶嬤嬤總在七小姐事上磨嘰,難道就這麼吵嘴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她打眼瞧了瞧坐上的老夫人,琢磨了片刻於是她便站出來對沈溫道:“十七公子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給老夫人行禮叩拜,沒看見老夫人都不高興了嗎?”
沈溫將盯在蒲團上的目光抬起來看向銀嬋道:“你叫什麼來著?你不是先前伺候老夫人的丫頭,莫不是剛剛被買進府的吧?”
銀嬋不耐煩道:“十七公子怎麼這麼糊塗,還沒做過正事倒跟我們這樣做丫頭的閒聊起來,奴婢是不是剛被買進府的又怎樣?奴婢伺候在老夫人身邊,可比那平常人家的女兒們清白高貴許多呢,您還是正經著些才對。”
乞料她的話剛說完,就冷不防被沈溫抽了個大嘴巴,銀嬋先是一愣後不可思議,瞬間被氣紅了雙眼,可還沒等她發作沈溫,又被沈溫甩了兩個大嘴巴,抽的她那白嫩的臉頰顯出五個紅手印。
在場的奴仆主子們都被這瘋狂舉動嚇了一跳,個個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位從前木頭般的十七公子。
沈溫在沈老夫人怒視的目光下,彎腰在那蒲團上捏起一根針來給在場的人瞧,最後定格在銀嬋的麵前道:“這麼長的一根針,你是打算廢了我的膝蓋是吧?這樣眾目睽睽之下就明目張膽的給我使絆子,你是有多大的膽子?不拿沈家的小輩們當主子,還是說猜著老夫人心思清淨懶得管教你們,你就當她是瞎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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