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小姐的丫鬟們,七手八腳的抬著他們主子,急匆匆的出了臨潮居十七公子的院門。
他們一邊抬著小姐走一邊議論著說:“咱們小姐越來越難伺候了,脾氣一上來誰的話也不聽,人家十七公子並沒有惹到她,她就拿著剪刀跑到人家屋裡要捅人家,她這是欺負人家欺負慣了……”
另一個道:“就是就是,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十七公子再怎麼老實軟弱,那也是八小姐的兄弟呀!她是真當十七公子是下人呢,一點不順她心意她就教訓人家,這事換作小時候還當她是年紀小任性罷了,如今這麼大了,都是要被納進皇宮當貴人的,怎麼能還這樣?”
有個婆子道:“彆說了,還是快回去瞧瞧吧,她在人家屋裡打砸了一番,竟活活把自己氣暈過去了,一定要請大夫好好看看才行。哦對了!這事還是要去夫人那裡說一聲,你們有誰看見聶嬤嬤回來了嗎?她是大夫人分派過來伺候的人,我看一定要跟她說清楚了,請她去跟大夫人說才是穩妥的。”
說罷眾人都同意。
有個機靈的小丫頭,這時才說:“聶嬤嬤去大夫人院子處了,我看見八小姐前腳來臨潮居,聶嬤嬤就跑出大夫人處了。”
他們把八小姐抬回巽羽閣,請了大夫開了方子,伺候八小姐吃下去不多久,那八小姐就蘇醒過來了。
八小姐腦袋昏昏,還惦記著在十七公子那兒的事,丫鬟婆子們都勸道:“八小姐那會兒是氣糊塗了,分明是您自己把自己氣暈過去了,跟十七公子可沒有關係。”
“是啊!咱們都看見了,八小姐激動之下,就暈過去了……八小姐千萬再不能生氣了,大夫說生氣令女子生白發長皺紋,有的女子就是生氣暈倒後一夜白頭的,小姐可千萬不要再去臨潮居鬨了,這樣下去就進不了宮了。”
“是啊是啊!咱們彆被彆人耽誤了進宮的大事,在進宮之前您一定要安賢貞靜賢淑大氣,如此美德傳進宮去,才會聖眷不衰。”
看吧!八小姐身邊的丫頭,一夜之間都成了妙語連珠的大文才!
八小姐被他們勸的心裡來火,想一骨碌爬起來打這幫奴才,可是無奈身子軟弱無力,隻掙紮的這麼點力氣,竟累的倒回到床上,闔上眼睡過去了。
小丫鬟給大丫鬟使眼色悄聲道:“幸好姐姐在外邊有途徑,弄來一包上等的安神香。”
再說沈溫那裡,擺平了巽羽閣的一眾小鬼,這才輕輕鬆鬆的去了老侯爺的鳴更院了。
在更鳴院門口等通報的時候,那晚看到的美人公子沈恕玉,也剛好來老侯爺院裡請安。
沈恕玉沒有料到會在門口遇見沈溫,他倒是個客氣有禮的,搶先稱呼道:“是十七弟啊!是侯爺這個時辰叫你來的嗎?可是這個時辰應是侯爺忙政務的時候,怕是抽不出時間見你了。”
沈溫忙道:“噢,是這樣?那我來的不是時候。”
沈恕玉道:“十七弟離家這幾年,怎麼把侯爺每日的作息給忘了?侯爺每日醒來,先要打坐修行一個時辰,之後才用餐。用完餐留下半柱香的時間,叫小輩們請安。侯爺還要打一套五禽拳練身,接著忙著處理政務。晌午吃完飯,有晌歇的習慣,大概未時才起,還要忙一個時辰的政務,傍晚歇息半個時辰,十七弟這個時辰去的話,才能趕上侯爺清閒,他肯能澆個花練個字什麼的。”
沈溫隻笑著噢了聲道:“是這個樣呢,我倒給忘了,還是……你叫什麼來著?”
沈恕玉也不尷尬,他依舊溫柔笑道:“我叫恕玉單名一個欒字,字留香,家中排行第二,我還有個哥哥叫沈恕風,他單名一個連字。輪年紀我比你大六歲,你稱我欒二哥如何?我覺得跟弟弟你十分親切呢。他們彆人隻跟我渾叫,稱呼我什麼玉堂哥的,也有叫我蓮花江堂哥的,我家鄉乃是南杭蓮花江的。”
沈溫便叫了聲:“欒二哥。”
兩個談到這裡,親自去裡邊通報的沈管家出來了,他對沈溫道:“十七公子不巧呢,侯爺這會兒在跟同僚談政務,一時半會兒忙不開身,要不您先請回吧,估摸著傍晚再來,侯爺會有時間見您。”
沈溫便道:“也好,那我傍晚再來。”
見管家轉身要回去,沈溫叫住他問:“沈管家可知祖父叫我來是有什麼急事?”
沈管家笑道:“沒有呀!大概是侯爺很久沒有見著小公子了,您忘了您從前十天裡有七八天是會起早,來給侯爺請安的。”
沈溫隻好恍然道:“這樣啊!既然沒急事找我,那我就安心了。”
待沈管家回去後,沈恕玉便道:“十七弟可賞臉去我那裡坐坐?嗯,若十七弟有彆的事要辦,那就算了。”
沈溫道:“這個倒沒有,既然欒二哥邀請,那小弟隻好叨擾了。”
如此一來,沈溫便跟著沈恕玉去了他暫住在沈府的地方。
那地方,沈溫還以為是上次跟蹤去到的小道觀。
“淺圖小隅?原來欒二哥住的是這裡?欒二哥可知咱們府內書房裡邊的這個小閒間,從前是誰住著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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