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溫走進牢房的甬道,回頭看了看,楚宴丘沒有跟在身後,便轉過頭繼續走。
到了沈淑媛的牢房,牢頭把牢門打開,一邊告訴沈淑嬋道:“沈淑嬋你兄弟來看你了。”
沈淑嬋幾天來緊繃的神情,立刻繃不住了,兩隻大眼睛蘊著兩個大水泡,全都是委屈心酸,這次是真情實意的,毫不做作的表達情感。
沈溫踏進牢門,可是剛剛抬腳進入,對麵往裡隔一間牢房,有人更加委屈的呼喚他道:“老十七!我的兒啊!”
這聲音再熟悉不過了,不是他那個混賬爹,又是哪個?
沈淑嬋一把拉住沈溫道:“十七弟快進來,彆理他,他已經瘋了,滿嘴的瘋話。”
沈溫聽到沈五老爺也被關進同一間大牢裡,也十分納悶。
那裡沈五老爺急道:“沈溫你個混賬東西,你老子在這兒,你這個兒子都不來拜見,簡直是罔顧禮法人倫。”
沈溫抽開沈淑嬋的手,轉身去了沈五老爺的牢前。
沈溫道:“不是判了我七姐弑父未遂嗎?你應該是受害者,你怎麼也被抓進來了?”
沈五老爺唉聲歎氣道:“唉,我是被侯府裡的混賬奴才給連累的。”
沈溫道:“奴才?誰的奴才?”
這麼好心,這可是做了件大好事啊。
沈五老爺道:“管花草的買辦沈得利,家裡的家生奴才,小的時候伺候三老爺的,我可真是虧大了,這沈得利因為有三哥這麼一點關係,在府裡又體麵又得人心,比我這個正經主子還風光。如今他壞事做儘被揭發,到最後叫老爺吃瓜落。”
沈五老爺低著頭神情頹敗,猛的,他抬起頭對沈溫道:“沈得利為了貪汙府裡那點買辦錢,居然帶人挖了前朝三品大員的墓葬,天殺的混賬玩意兒,彆的好東西他不拿,隻拉走了一條木梁,還把那晦氣的木梁,裝在了家廟佛殿屋頂。這事是林阿貴先前因為偷盜冒用你的令牌之事,被嚴刑逼供,胡言亂語中招供出來的。那個該死的沈得利,人家官差上門來抓人,他還在大老爺和我麵前,說什麼為了給沈家省下一筆錢。可憐了老爺我,偏趕上我如今是他的頂頭上司,官差連我也一同抓進了大牢。”
沈溫道:“你說的林阿貴就是那史婆子的外甥吧?那個在賭坊裡做跑趟小二的那個?”
沈五老爺點頭稱是。
這林阿貴犯案的事,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沈家買辦偷盜古墓的事,當時不提現在提,不合邏輯,應該是當時嚴刑逼供招出來了,卻壓著不發作,偏偏等到這個時候發作出來,還將沈五老爺卷進來,應該不是阮青峽的主意,也不會是沈家人自己犯蠢。
沈溫對外麵不遠處候著的牢頭道:“把我們家沈五老爺,提到我七姐沈淑嬋那個牢房去,我想審問關於他們倆的案件。”
那牢頭也知道這位沈十七公子,不僅是個特約的刑探還跟他們阮大人有交情,所以十分爽快的答應這麼做了。
到了沈淑嬋的牢房裡,沈淑嬋對沈五老爺譏誚道:“蠢貨,一輩子做人家的棋子,關鍵時刻當槍使,若是我,早就自個紮進尿桶裡嗆死了。”
沈五老爺聽到自己的親生女兒,罵自己這麼狠的話,竟然破天荒沒有大發脾氣,紅著老臉看向彆處。
沈溫對沈淑嬋道:“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七姐事發之時真的想置五老爺於死地?”
沈淑嬋想起當天的情形,就悲憤委屈,大顆的珍珠眼淚說掉就掉,她哽咽道:“都是因為他忘恩負義,不但辜負了我母親令我母親受儘委屈,到了不但一紙休書休了我母親,還眼睜睜的看著我母親……被沈家那群王蛋毀我母親名節,害她煎熬死去。”
沈溫道:“不是說,你母親是自請下堂,回到娘家做了帶發出家的佛門子弟嗎?”
沈淑嬋哭道:“都是騙人的,沈家歹毒至極,一邊逼迫我母親下堂,一邊騙我外祖父說我母親有錯,織羅了一大堆罪名,另外祖父一家厭棄了母親。我母親走投無路了,他們沈家還不肯放過,逼的她淪落風塵,自甘墮落最後死在那種地方地方。”
沈溫倒是很吃驚,不過想想沈侯爺輕賤女人的變態心理,就連自己的妻女都害的不得好死的下場,也就順理成章了。
沈溫看向沈五老爺,盯著他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這件事中你做了什麼?她怎麼說也是你的結發妻,給你生了個女兒,你真的都沒顧念一點夫妻恩情嗎?”
沈五老爺眼神閃躲,他梗著脖子道:“全天下的女人都是水性楊花,女子天生會勾引男人,這話就連聖人都教過,這事當年你祖父在我成婚時就提點了我的,不能因為一個婦人毀了前程大業。”
沈淑嬋氣的道:“你說的是什麼混賬話?分明是你三心二意出軌外室在先,我母親一個賢良淑德的名門大小姐,從來沒有對不起你和整個沈家。”
沈五老爺聽他提及那個“外室”,眼睛立刻瞪圓了道:“你給我閉嘴,你個賤婦,你什麼都不知道,我就知道你跟你那個娘是一路貨色,當年你也不過是個吃奶的女娃子,如今不照樣滿嘴汙言穢語汙蔑他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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