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侯爺被抬著出了禦書房,趕來的太醫在禦書房的廊沿下,給沈侯爺把了把脈道:“急火攻心,我這裡有急救藥丸,先吃下一顆,回家去好好調理吧。”
說完太醫撤了,獨留下沈侯爺和兒子沈平昌兩個人。旁邊的小太監也不待見這兩個人,得了皇帝的命令不準伺候他們,讓他們趕緊滾出皇宮。
沈侯爺爬起來,顫顫巍巍的在前邊走,後邊跟著如同行屍走肉的沈平昌。
沈侯爺現在想掐死沈平昌想打死沈平昌,可是他老邁無力,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拮據。
沈侯爺回過頭朝著沈平昌嗬嗬一笑道:“到頭來被你們父子兩個擺了一道,你以為你這樣就能擺脫老子的控製了嗎?看來老子對你們太仁慈了。”
沈五老爺慣會在人前示弱,他懇求道:“父親就放過兒子一命吧。”
但是隻有沈侯爺知道,他這個兒子真正求饒害怕的時候是個什麼德行,他這種態度,簡直是挑釁,不知不覺他發現,他這個兒子根本不是長了一身膽小懦弱的骨頭,他是長了一身仇恨的骨頭,他大概恨死了他這個父親了吧。
真是造孽,當初他色膽包天勾引強奸了子嬰,差一點害的整個沈家跟著滅亡。他當初怎麼就心軟了,當初就該殺了這小畜牲以除禍患。
沈侯爺整理好情緒,無比平靜的回頭走路,他道:“就這麼著吧,當年是因為先帝太強勢,老爺子我可是怕的要命,如今咱們這位小皇帝……你那個兒子你早就知道,他是個禍害,你以為隻有那一兩個人覬覦他嗎?還有很多人覬覦他呢,比如說那個瑞王爺,咱們回吧,有機會見見瑞王爺,問他要不要好東西,看他能出的起什麼好價錢。”
沈五老爺狠狠的盯著沈侯爺的後背。
這次他不再後怕父親的歹毒之言了,因為他知道,他的兒子不是懦弱的傻子。
就鬥吧!
他樂的看熱鬨。
沈溫和阮青峽很快到了太子府門前,兩個站崗護衛認得阮青峽,跟阮青峽打了招呼,雙方談話間,從太子府門裡走出來一個人,這人手拿拂塵,一身月白素袍腰間配帶黃色腰帶,腰帶掛著一個帶有國師字樣的令牌。
沈溫的站姿是正對著那人的,他第一個看到那人,沈溫的瞳孔收縮。
其他人這才看見那人。
阮青峽連忙行禮道:“國師大人也在?”
兩個護衛也朝著國師大人行禮。
那位國師大人一副祥和模樣,行仙家揖手禮一個點了點頭道:“各位有禮。”
沈溫皺著眉頭看著國師。
這障眼法這麼牛叉的嗎?還是自己眼睛出問題了。
這根本不是什麼易道國師,這是西宮那個大爹爹淳於狸訶啊。
眾人眼中的易道國師,笑嗬嗬的在阮青峽和護衛們的目送下,走到沈溫身旁,與他擦肩而過。
易道並不與沈溫多交流,就隻是擦肩而過。
可是當他走遠後,沈溫的耳朵裡便清清楚楚的多出來一個聲音道:“何必顯得如此驚訝?本尊來自然是為了救你一命的,小東西,你身上被那宛福公主的貼身隨從,下了惡毒詛咒,我若不來,你將瘋癲暴斃而亡的。”
沈溫頓住腳步,回頭瞧著那易道國師走遠的身影。
“沈大人……沈大人?”
阮青峽看他一直盯著國師的背影發呆,試探著叫了他好幾聲。
沈溫回過頭來,神情已經歸於平靜,他道:“沒什麼,阮大人咱們進去吧。”
兩個人先去了前院蓬輝閣的案發現場,這蓬輝閣是整個前院最正中的位置,外麵看起來不大,但進去速度彆有洞天,曲徑通幽彼此呼應相連,景致一塊連著一塊的,讓人感覺目不暇接興致盎然。
想到眼前美麗的景致已經是荒敗後的太子府,放到當年繁盛的太子府時,不知道還要多麼精美絕倫。
那屍身就是在這蓬輝閣後麵,暗閣的壁櫥小床上。
沈溫仔細的查看了白骨,是個二十多歲的男子,身高和生前特征有些初步認識。他和阮青峽查看了四周環境,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人突然困了,獨自走進了這壁櫥小床上睡下了,然後就睡著去世了,四周完全沒有是被人殺害留下的痕跡,簡直無比自然。
去看了其他四個白骨的案發現場,就跟第一具白骨完全不同了,一個被拋棄在了後院枯井裡,一具被埋在了後院的百年古樹下,那是棵梧桐古樹,具說太子生前十分喜愛那古樹,專門因為一棵樹,建了一所花園,將世間所有花種圍著古樹種了一整個院子。如今已經花死荒廢,是個光禿禿的院子了。
另外講具白骨就更有意思了,一具發現在太子的寢室床底下,一具發現在祠堂裡,就安放在太子棺材停放的位置,雖然太子的棺材在當年就埋了,可是那白骨不僅被停放在那個位置,而且還有上好的棺材裝裹,真是奇妙的很,這麼多年……
“若是小皇帝每年命人打掃這太子府,大概也不至於在今日發現,他們家祠堂停著這麼大一具棺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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