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是來這裡煉化皇血的……”
文鵬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忘卻了某些東西,又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他在青皇大殿中閉關了一年的時間,成功從涅盤境踏入了神藏,可當他從青皇山離開時,整個天下都變了。
自從青皇宴結束之後,乾元聖地牧歌的名字,可謂是響徹了整個南域,以聖地之名,挫敗古道頂尖天驕君葉,更是讓乾元聖地名聲大噪。
然而,在荒古玄域一眾人返回兩個月後,荒古玄域沒有任何的宣告,直接對乾元古城的領地發起了狂攻!
六位聖人,兩位半步道境的強者,大量造化,神藏,直接蕩平了乾元古城,千裡古城血流成河,山河破敗,廢墟滿地,到處都是破碎的建築與累累枯骨,殘破的城池中遊蕩著大量的散修與妖獸,唯獨沒有古城的人。
“不,不……”
文鵬最擔心的是事情還是發生了,他望著眼前滿目瘡痍的山河,身形蹌踉,險些摔倒在地。
荒古玄域雖然是古道,可是……古城也是聖地中極強的存在啊,玄域想要將古城連根拔除,也必然要損失數位聖人,至少要損失三成力量。
一旦玄域虛弱,極天道宮,乃至東部古道,不可能放過這個機會,這天下格局早已注定,各方稱霸,各方牽製,各方製衡。
古道畢竟不是皇族,貿然與聖地開戰,牽一發而動全身,其他強族同樣虎視眈眈,荒古玄域是怎麼敢的?!
然而,事實就擺在眼前,古城……覆滅了。
“不,聖山!”
文鵬猛地抬頭,展開身形前往古城聖山,然而在高聳的聖山上,早已沒有了當日的繁榮,滿眼的破敗,滿眼的狼藉。
曾經乾元大殿的位置,雄偉恢弘的大殿早已坍塌,化作數十道沉重的石柱,每一根石柱上都掛著一具風乾的屍體。
文鵬抬眼,雙眼間猛然間瞪大,大腦中嗡的聲轟鳴。
“龍澤……敖天……東方厲……”
“伏天意……老聖主……”
“不,不……”
一根根石柱之上,每一具屍體的死相都慘不忍睹,仿佛經受了巨大的折磨,而在石柱的中心,立著一塊巨大的石碑——挑釁玄域者,死!
“荒古玄域……”
文鵬猛然間雙眼充血,竟然淌出道道血淚,他將手掌按在石碑上,抓出道道血痕,將石碑直接捏爆:“君葉,我當初就該直接殺了你!荒古玄域,我必滅你全族!!”
他將聖山石柱上的一具具屍體取下來,將伏天意,伏言他們安葬,將龍澤,敖天的屍體收了起來。
魂歸故土,落葉歸根,他要將龍澤,敖天的屍體帶回去,帶回北荒王朝。
可是,當他折返邊荒亂戰之地的後,本就鮮血淋漓的身心,再一次遭受重創。
兩年後的天凰山,冥力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強橫,又沒有了乾元古城的守護,千秋府,冷家,以及一眾南域強族直接踏進了亂戰之地。
亂戰之地的巨頭混元殿,青元府,閻羅殿直接投靠了千秋府,各方強族在千秋府與冷家的帶領下,對北荒戰族展開了瘋狂的殺戮,甚至……殺進了邊荒濱海。
文鵬站在靈炎穀的山門前,看著曾經秀麗的群山化作一片廢墟,看著曾經輝煌的山門成為一片破敗,看著縱橫在山門中,撕裂大地的道道溝壑,文鵬的心終於亂了,慌了,更冷了……
他發瘋的在廢墟中暴走,在廢墟中挖出了四方,血衣,文家以及各個戰族強者的屍體,任由他怎麼尋找,任由他將雙手十指都挖的鮮血淋漓……
外公元封,族叔文霆,直到……文天縱。
轟!
看著文天縱破敗的屍體,文鵬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大腦中忽地炸開,整個人如遭雷擊,一直壓抑著的情緒徹底失控。
“父親……”
文鵬聲音顫抖,全身上下像是被無數柄寒刀穿插而過,疼得他窒息,疼得他暈眩,他重重的跪倒在文天縱的屍體前,跪在北荒一具具屍體前,以頭杵地,眼淚橫流,嚎啕大哭。
“啊啊啊!!”
“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
北荒關。
這是曾經文家鎮守一座雄關,可現在……整個重關像是被人一刀劈開,昔日輝煌的北荒城也完全化作了人間煉獄,北荒覆滅,整個王朝亂做一團,戰火四起。
他茫然的走在北荒城的街道上,到處都長滿了雜草,到處都是斷壁殘垣,有散修靠在荒涼的牆下休息,有野獸在刨挖著枯骨,有人在爭鬥著廢墟中挖出來的寶貝……
他麻木,機械,像是迷失了一般的走著。
“鳳兒,大哥……你們……在哪……”
忽地,文鵬腳步站住了。
眼前,正是文家從天鵬城搬過來的族地。
殘破的門牆上掛著兩具屍體。
文龍,文鳳兒……
在他身後,是一眾文家宿老,屍體散落的到處都是,有的人懷裡還抱著文家的少年們,有的呈現出與敵人拚殺的姿態,有的肢體都已經被砍斷了,嘴裡卻死死的咬著一塊碎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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