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容和奧古孜正聊著天,皇帝遣來人說,讓阿史那王子去與一眾子弟們展示一下射藝。
奧古孜笑了笑,恐怕不僅有展示,更有比試,中原皇帝肯定希望有一個自家子弟能脫穎而出的。可是……若遇不上對手,他可不想就這麼遂了他的意。
要是……能有幸同徐大將軍比試一番就好了。
“那咱們去吧?”明容眨巴著眼睛。
“好。”奧古孜望著小姑娘明亮的眼睛,笑得單純。
奧古孜讓仆從牽住兩匹馬,自己向明容伸出手:“我們走過去好嗎?”
明容沒伸出手,隻是兩手交握,略福一福:“行,左右沒多少路。”
奧古孜不動聲色地收回手,跟在明容斜後方,往射箭場地走去。
到了射箭場,皇帝有些意外,走在前麵的會是明容。徐照樸站在一邊,衝女兒笑了笑,這裡人多,男男女女都有,他怕明容當著這麼多人怯場。
明容雖不害怕,看著老爹的笑臉也覺得安心了許多。
“明容。”皇帝朝她招了招手,明容提著裙子小碎步跑過去,“你已見過阿史那王子?”
明容到了皇帝跟前,規規矩矩行了個萬福:“回皇表叔,明容方才得懷鐺、懷玉二位姐姐引薦過了,聽聞阿史那王子是來我大梁求學的。”
皇帝眼睛微微眯了眯。這兩個小姑娘!這麼快就知道追著英俊男子跑了不成?他回頭瞟了一眼一旁分彆跟著鄭皇後和晉王妃的兩個女孩子,懷鐺有點臉紅的低下頭,懷玉還傻嗬嗬笑著看明容。
“阿史那,早聽聞突厥弓了得,此番你來大梁半月不到,一直歇在鴻臚寺,還未曾讓你在大家麵前露一手,今日,你可不許把本事再藏著了。”皇帝的聲音親和又不失上位者的威嚴。
奧古孜上前利落地行禮道:“回大皇帝,在下今日定當全力以赴。”
皇帝往旁邊讓了一步,其他人也紛紛從兩旁退開幾步,給阿史那讓出位置。
皇帝說道:“我們這些老人今日就托個大,隻旁觀便罷了,我讓些年輕子弟,來和你好好學學,你覺得如何呀?”
奧古孜笑道:“恭敬不如從命,隻是……”他故作遲疑。
皇帝一挑眉:“何事?”
奧古孜:“若在下一會兒做得好,大皇帝可否恩賜在下,親眼見識一番大梁天將的弓法?”
皇帝沒聽明白:“什麼大梁天將?”
鴻臚寺卿拱手道:“聖上有所不知,忠勇侯爺在西北屢立戰功,不少部落王國,都稱侯爺為咱們大梁天將。”
“哈哈哈。”皇帝大笑起來,看著側邊的徐照樸,“子素兄真是給咱們大梁爭光了。”
徐照樸行禮道:“徐氏一門為大梁鞠躬儘瘁死而後已,這都是臣應該做的。”
皇帝看著奧古孜:“早聽聞你小小年紀,卻是峪倫部的神射手,若你表現好,朕就讓你瞧瞧徐將軍的弓法。”
奧古孜:“在下謝大皇帝。”
徐照樸:“謹遵聖上所言。”
皇帝退到一旁,奧古孜先從脖子上取下一直掛著的象牙扳指,戴在右手中指處,再從仆從手中接過弓和一支箭,站定位置,左手舉起弓,右手三指搭箭拉弓,還未待明容看清他如何瞄準,箭已離弦,正中百米外的靶心。
在場的人紛紛喝彩,雖說對厲害的武將來說並不難,可人家英雄少年嘛,不能不給點鼓勵。
明容湊到徐老爹身邊,悄咪咪問道:“阿爺,我瞧您好像一點兒也不驚訝。”
徐照樸低頭看了一眼,把女兒攬到懷裡:“這有什麼的,我大營中那些十七八歲的英武小將,力能扛鼎,百米外射中賊首,那不是輕輕鬆鬆。”
“那阿爺您呢?”明容問。
徐照樸“嘿嘿”一笑,深吸一口氣正要開口,明容又加了一嘴:“阿爺您認真點說。”
徐照樸頓時有些泄氣,在明容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圓圓這話說的,阿爺能跟你渾說麼!”
明容討好地拉了拉徐照樸的衣袖,徐照樸又心情大好了:“彆說百米,阿爺三百米開外都行。”
“三百米?您看得清麼?”明容表示懷疑。現代她是個四百度小近視,摘了眼鏡彆說三百米,三米開外她看人就是糊的。
徐照樸:“你不懂,西北那裡一馬平川的,見東西比咱們這兒清晰,若是站在山上,底下多少賊人在哪裡那是看得清清楚楚的,一點也藏不住。”
這明容是有些知道的,西北地區生產不如中原,自然能見度也高。
“唉,要不當年長平烈侯與冠軍侯取河套與河西走廊呢,尤其河西走廊,真是地勢險要,圓圓以後有機會,一定要登河西關口城樓上看看,當真是如扼住山脈咽喉之處,那風光,實在是好。”徐照樸感歎道。
“圓圓萬一一輩子都沒機會去呢?”明容道,不是她瞎說,還真有這可能。
徐照樸忙讓她打住:“渾說,怎麼沒機會。你阿爺不一定,阿爺讓你大哥好好努力,爭取在你出閣前,他去戍一回邊,或是走一趟西北,阿爺與他一起去聖上跟前求了,帶你也去見識見識。小孩子彆一直圈在京城這一畝三分地,多出去走走長點見識。西北那邊崇山峻嶺的,看得人心頭敞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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