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的婚事漸漸提上日程,皇帝也應允了阿史那兄妹在參加完東宮的婚宴後啟程返鄉,好讓與大梁聯姻的喜事傳遍草原。
明容難免有幾天神情懨懨的,這剛到手的男朋友還沒捂熱乎,便要分隔兩地了。
“你彆哭喪著個臉了,我還沒不高興呢。”
懷玉瞥著她,動手扯住明容的臉蛋輕輕拽了拽,又捧在手裡直搓。
“唉疼疼疼,你乾嘛下這麼重手!”
明容趕緊把她拉開,揉了揉自己被蹂躪得發燙的臉。
“我現在不好好摸摸,過兩年你嫁去草原,我可就再見不著你了。”懷玉撅起嘴,“你說你,本來能當我嫂子的,咱倆一輩子都待一起,怎麼轉眼就成了彆人媳婦兒了,萬一咱倆老死不得相見怎麼辦?”
“這哪裡至於!你看奧古孜和雁行往返不是挺方便,這以後我來看你或者你來看我,都快得很。”
“這可是你說的,你不許賴在那草原上不回來。”懷玉指著她,非要她對天發誓。
明容以三指指天,乖乖發誓,懷玉這才罷休。
“不過要我說,這阿史那王子確實不錯,相貌堂堂又英武不凡,那日若沒有他,恐怕我阿爺和妹妹都活不成,也算配得上你。”
明容一聽,故作驚訝地望著懷玉:“就你以前那追著他到處跑的勁兒,我以為你要說我配不上奧古孜呢!”
“這!這哪兒的話!阿史那王子也算是人中呂布,誰家姑娘看了不喜歡啊!真是被你撿了大便宜!”懷玉氣鼓鼓的,“可你是我最好的姐妹,再好的男子,也隻有給你挑的份兒,哪裡由得彆人挑三揀四的。”
“懷玉姐姐你真好。”明容扭過去,抱著懷玉一條胳膊撒嬌。
“去去去,我看你最近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怪黏糊的。”懷玉彆扭著扒拉開她,明容訕訕地退到一旁吃果子。
日頭漸漸升起來,宮人把傘的位置挪了挪,又端了酥山和乳酪過來。
“我可聽聞是阿史那王子親自來提的親,想來他心裡是真在乎你。還不知我那命定的緣分在哪裡呢。”
懷玉吃著乳酪,不由得感歎,扭頭見明容正專心致誌地挖碗裡的乳酪吃,推了她一把。
“你倒是聽我說話呀,以後去了草原你還能吃不著這些了?”
明容回過神,愣了愣:“啊,你說什麼?”
“算了。”懷玉翻了個白眼,“你最近總心神不寧的,儘想你那未婚夫去了。”
“我吃得認真的時候不愛說話,你又不是不知道。”
“對了,聽聞聖人今年賜冰,沒給康家?”
“這有何不妥?”
“康彤兒父親品級雖不高,可好歹是起居郎,記錄軍國大事和聖人起居,怎麼賜冰漏了他家呢?”
懷玉不以為意:“我阿爺治下國泰民安,連年豐收,疆域遼闊,對得起趙家列祖列宗和大梁江山,用得著討好他一個起居郎?”
“聖人是真不怕那些諫官,連阿爺有時候都覺得頭疼得很。”明容深感佩服。
皇帝很信奉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斜”,因此偶爾也耍些小性子,想來他人到中年差點栽在刺客手上,定是憋了一肚子火,先找康家的發了再說。
“看來聖人自有他的道理。”
“話說,聖人貴體如今可有全好了?到時候叔文殿下大婚,勞心費力的,一般人可撐不住。”
“已大好了。”懷玉喜道,“雖然時不時還有些容易累,不太好舞槍弄棒的,不過已不錯了。”
“那便好,反正聖人平日裡也用不著跟我阿爺那些武將一般,刀槍棍棒一起上的。”
“你們兩個小丫頭,背著朕說什麼呢?”
不用回頭看就知道是誰,兩人立即起身,轉身下拜。
“兒見過父皇。”
“臣女見過聖人。”
“都免禮都免禮。”皇帝笑著擺擺手,兩人起身站在一邊。
懷玉讓宮人又拿了個軟榻過來,皇帝過去坐下,示意她倆也坐。
“自上次遊獵之後,朕還未曾見過你,那次見你百步穿楊,救朕於危難,倒有你阿爺年輕時的風範。”皇帝抬了抬手。
明容低頭笑道:“皇表叔言重了,明容不過是有些雕蟲小技,況且帝王安危事關國體,我所做的也都是本分。”
“紅繩後來皇後也讓人清點了,除了阿史那兄妹和老三,一個拿了十一個得了九,便是你最多,十四。正好你今日進宮,一會兒朕讓人把辟寒犀備好,待你回去時一並帶走。”
明容立刻欣喜拜謝,這辟寒犀到時候正好能讓徐老爹帶著去南境,若真有這麼神,那比什麼都好用。
皇帝指指懷玉,故意皺眉道:“你瞧瞧你,也不和人家明容學著點,你倆自小也是待在一塊兒讀書習武,怎麼人家就有這能耐,你就一身花拳繡腿。”
懷玉撇撇嘴,自認理虧。
明容道:“皇表叔彆這麼說,這其中還有懷玉一份功勞。”
懷玉來了勁兒,立刻挪過來,拽住皇帝的袖子。
“就是就是,明容也說了,兒也不是什麼都沒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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