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宮那邊,尉遲敬德一直在心裡琢磨他是哪裡得罪了小義兄。
百思不得其解。
巡視到兩儀殿附近時,正好遇到了已經晉升為戶部尚書的袁家阿翁。
袁尚書正在思考方才麵聖時陛下說的話,突然被摟住肩膀,嚇了一跳。
發現是吳國公,才鬆口氣。
可是這口氣剛鬆下來,馬上又吊了起來。
昨天次子回府,跟他說了些猜測,似是聖人有些忌憚他們同吳國公府走動過多了。
袁尚書心裡沒底,也不敢直接問李世民,隻能不著痕跡地抖掉尉遲敬德的手,保持些許距離。
尉遲敬德沒發現他的異常,自顧自說出心中疑惑。
“袁兄啊,你快同我說說,圓寶兒到底為何同我割袖子了啊?”
“如今我那小義兄同我都不是天下第一好了,這日後我還如何在朝堂上立足啊?”
袁尚書一言難儘地看著他:“吳國公是武將,自然是憑借領軍打仗的才能在朝堂上立足。”
尉遲敬德搖頭:“不,你不懂。”
他望向遠處的宮牆,一臉深沉地說:“我這等小將,在朝堂上簡直寸步難行,誰都可踩上一腳,尤其是侯君集那個老匹夫,我同他……”
這時,一道聲音打斷他:“哦?你這十二衛大將軍,一品國公竟是如此艱難?”
“那可不是一般艱難……”尉遲敬德轉過頭,就看到麵無表情的李世民。
沒了胡子遮掩,皇帝陛下的情緒也多少有點外露。
尉遲敬德挺大一老爺們,扭扭捏捏站在原地,也不說話,滿臉都是“我有很多委屈,但我不說”。
李世民對袁尚書揮揮手:“愛卿先去辦差吧。”
袁尚書躬身退下。
李世民轉身回了兩儀殿,尉遲敬德連忙跟了上去。
“陛下,你說說,那小兒怎地就跟臣割了袖子呢?是不是虞大學士教書的時候沒教好,那結義之情怎可隨意背棄呢?……”
李世民走到殿門口,一把抽出守門禁軍腰間的橫刀。
尉遲敬德拔腿就跑:“陛下,臣明日再來同您說話啊!!!”
吳國公大人回到宮道上繼續巡視,覺得自己真像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小白菜。
沒想到他一身戰功,竟落得這般晚景淒涼的境地。
袁圓在女子書院玩了半天,又去城中買了一堆民間小玩意兒,就著急進了宮。
尉遲敬德正準備去衛所交班,老遠就看到一隻紅彤彤的小團子向他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