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動聲色掃了眼桌上的食物,他放棄了給木臻夾菜的動作。
低著頭,整個人頹喪又哀傷,猩紅的血液滴滴答答落在地上,昂貴的地板暈染出一片痕跡。
木臻嗅到了血液的味道,他看向低著頭不說話的蕭書明,沒有多想就站了起來。
“你在乾什麼?”
他靠近之後聞到了更重的血腥味,抓起蕭書明的胳膊,血把白色的袖口染成紅色。
深可見骨的傷疤橫亙在手腕上,清晰映在木臻眼底,木臻在那一瞬間隻覺得眼前都是血紅色。
什麼都沒想,也想不到彆的,纏緊手腕把血止住,彎腰就準備抱起蕭書明。
手被用力扣住,木臻抬眸,對上了充滿哀傷的眼睛,木臻從來沒有波動的心有點麻。
那雙眼睛的主人開口,“你知道我想要什麼的,對不對?”
蕭書明眼睛裡帶著狠意,“如果你不要我,那就讓我死在這裡,我不要你管。”
明明被威脅的人是他,木臻卻覺得眼前的蕭書明很可憐,讓他想……
他心裡有點堵,“你想要什麼,可以等你好了以後告訴我,你這樣對自己,是對自己的極度不負責任。”
蕭書明手腕上的傷,是他自己割的,用的工具隻是桌子上的勺子,用了多大的力氣才能割出那樣深的傷痕。
木臻心裡出現從未有過的衝動,讓他想要罵蕭書明,但現在最重要的是找醫生。
他放緩語氣,“好,我們去醫院止血,然後你告訴我怎麼要你好不好。”
蕭書明聽見木臻前所未有的溫柔的話,很想哭,他紅著眼眶,“那你不許搬走,我想要每天都能看見你。”
木臻搬到哪裡他都有辦法跟上去,但他不想要看到木臻避他如蛇蠍的表現。
明明蕭書明的表現比那天晚上更瘋,木臻不知為何,看著這樣的蕭書明,心裡似乎塌陷了一角。
他閉了閉眼,早知道不提搬出去的事情。
“好,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我帶你去醫院。”
手底下的傷口不斷冒血,木臻的手掌都能感受到粘膩的觸感,他有點厭惡這樣的感覺,血液的感覺。
蕭書明失血過多,嘴唇蒼白,“不,不用,你用我的手機,給醫生打電話。”
木臻連忙找到木臻的手機,給上麵備注為候醫生的人打過去,說明情況後聽著醫生有條不紊的交代。
按照醫生的說法,先簡單做了急救,然後等待侯醫生上門。
侯醫生來的很快,十幾分鐘時間,滿頭大汗的侯醫生按響了門鈴。
木臻走過去開門的時候,蕭書明的視線緊緊追隨著他。
侯醫生接到電話的時候以為自己耳背聽錯了,什麼叫蕭書明割腕?
難道不是蕭書明割彆人的腕才正常嗎?他自詡淡定又見多識廣,看到蕭書明的傷口還是倒吸一口冷氣。
這是下了多狠的手,手筋幾乎都割斷。
他連忙止血縫合。
針穿過皮肉的感覺古怪之極,蕭書明一雙眼睛隻一眨不眨看著木臻,對自己的手沒有一點關心。
“你說過的,不走的。”蕭書明提醒木臻,免得他出爾反爾。
木臻長久以來毫無波動的心臟似乎傳來隱隱怒意,然而蕭書明目光殷切,裡麵又帶著深深的期盼。
木臻好像突然就讀懂了蕭書明的情緒,他還怎麼走,剛提出離開蕭書明就給自己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