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臻聲音溫柔,像是和煦的風鑽進沈書南的耳朵裡來,沈書南緊閉的心房再也關不上,小手抱住木臻的脖子,聲音委委屈屈,“小書想跟你一起去。”
木臻擦了擦他臉上濕漉漉的眼淚,小家夥的眼淚說掉就掉,讓他說不得碰不得。
他倒是不想離開小家夥,但是山上隱藏的危險很多,“不行,小書乖,我不是說過嗎?山上很危險對不對,小書去了會受傷的。”
木臻說完這話,小家夥抱著他脖子的手更緊了幾分,“不行,不行,嗚嗚~”
眼淚又像水流一樣,嘩啦啦掉落下來。
木臻無奈,掐了掐小家夥的臉頰,沈書南睜開眼睛,感覺陌生的眨了眨眼睛,“誒?”
哄他不哭之後,木臻才湊過去問,“小書為什麼想跟我一起去,是一個人在家害怕嗎?”
沈書南抬起頭,淚汪汪的大眼睛就這麼看著木臻,“你,受傷。”
語氣稚嫩充滿擔心,人小不代表他什麼都不懂,木臻上山是很危險的,村裡的嬸嬸每次看到木臻上山,都會露出很奇怪的眼神。
沈書南分辨不出來,但他知道了,上山是不好的事情。
木臻明白了沈書南的想法,他是害怕他上山受傷,又不敢阻止他,隻能在他離開之後躲在被子裡獨自害怕,哭唧唧的。
木臻險些被他可愛笑,心裡又生出無儘的憐愛,坐在床上,懷裡抱著小家夥,“不用害怕,山上沒什麼可怕的東西,不信的話,我今天帶你去看看?”
沈書南眨巴眨巴眼睛,動了心,吸了吸鼻子,“真的嗎?”
他有點害怕,又有點興奮。
木臻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很意動,幫他找到衣服,沈書南一直要求自己穿衣服,除了第一次,從沒讓木臻幫過忙。
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手裡拿著木臻專門做的小米糕,邊走邊咬一口,米糕上麵留下可愛的牙印。
張嫂子看到木臻帶著沈書南出門,有點稀奇,村子裡這兩天都傳遍了,黎家的小子養了一個拖油瓶,還是隔壁村裡沈家的。
沈家人都死光了,唯一剩下一個獨苗,半大小子養一個小崽子,要人說,這完全就是胡鬨。
張嫂子今天一看,沈家小子長的粉雕玉琢,一點都不像他們這小村子裡的,比外麵那些大城市的孩子長得還好看。
“臻娃子要上山啊?”張嫂子想著,木臻已經走到她麵前,她連忙打招呼。
沈書南抬頭好奇的看著這個姨姨,他並不認識村子裡的人。
木臻對張嫂子有印象,她男人在河邊救過他,“是,張嫂子要下地?”
木臻在外人麵前表情一直欠奉,張嫂子已經習慣了他的變化,“是啊。”她看了眼沈書南,有點嫌棄,“臻娃子,聽嫂子一句勸,這孩子還是趕緊送走吧,你一個人都難,再養一個,這可怎麼辦。”
沈書南被嚇到了,抱住木臻的腿,躲在他身後。
木臻摸了摸小家夥的腦袋,給了他一點安全感,“奇哥畢業了,今年回家應該會帶女朋友,我先恭喜嫂子,到時候嫂子就能輕鬆一點。”
張嫂子看熱鬨的表情變的勉強,“啊,是啊……”
木臻對她點了點頭,牽著沈書南的手,一步一步離開。
沈書南迷茫的抬頭。
木臻走的更慢一點,讓他能跟上,“張奇是張嫂子丈夫的弟弟,今年大學畢業,去年帶了女朋友回來,需要一大筆彩禮錢,兩人要在省城安家,這筆錢,需要他哥哥和父母來出。”
張嫂子怎麼會願意,小叔子娶了妻子,拍拍屁股去享福了,留下她照顧難纏的公公婆婆。
“她說不中聽的話,就不要怪彆人戳她的痛處。”
木臻也不管沈書南能不能聽懂,一字一句全部告訴他,沈書南心裡的惶恐漸漸散去,認真聽著木臻說話。
大河村後麵的山很大,裡麵有不少野獸,木臻不往裡麵走,有沈書南跟著,他更不會往裡麵走。
沈書南走了幾步,有點氣喘籲籲,腳下是柔軟的草地,他好奇的跳起來踩了踩,腳下軟綿綿的,他開心的跳起來。
專門繞路找好走的路的木臻深藏功與名,這一路花草遍地,五顏六色的花讓沈書南大飽眼福,早就忘記了自己心裡的擔憂,開開心心玩起來。
大樹後麵探出來一抹白色,木臻微微勾唇。
沈書南嘴裡嘟嘟囔囔的,全身純白色的小兔子從樹後蹦出來,紅紅的眼睛正好對上沈書南有點紅色的眼睛。
一大一小兩個小家夥互相看呆了。
沈書南焦急的扭頭,伸手指著兔子,“快,快看……兔,兔子!”
小兔子低頭啃起草來,地上嫩綠色的草被它的三瓣嘴一點一點吞進去,跟前是急的跳起來的沈書南。
木臻鼓勵的抬抬下巴,“喜歡嗎?去抱一抱。”
沈書南聞言,扭頭小心翼翼蹲下,伸出兩隻手,托住兔子的身體,把它抱在懷裡,兔子出奇的乖巧,窩在沈書南的懷裡咀嚼著。
沈書南低頭蹭了蹭柔軟的皮毛,彎起眼睛,“好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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