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港北側,不卜廬。
在這臨近傍晚的時分,前來問診的客人已經少了許多,
不卜廬中的眾人,在忙著手中活計的同時,都已經開始期待起了接下來的晚餐時間。
而就在阿桂正在用藥碾將一些根莖類的藥材,在打包前碾碎混合起來,方便病人熬煮的時候,
一個紫發的少女,也帶著幾分疲憊的神色出現在了不卜廬的正門前。
她站在這間全璃月港最出名的藥廬前,回憶起那位白大夫在民間的美名,
也開始在心中猜測起了那位須彌學者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為什麼一位類似仙人的存在會在來了璃月之後,整天除去聽書喝茶外什麼都不乾,這其間難道有什麼深意嗎?
而就在她琢磨著的同時,正在專心工作的阿桂也終於注意到了門前這位少女的存在。
“嗯?客人倒是麵生,您是哪裡不舒服嗎?如果有需要可以詢問白術先生,拿到藥方後我再來為您抓藥。”
“隻是可能需要稍微等一下前麵那位張大爺,不用擔心,一會就好”
阿桂一邊前後推動手中的磨石,一邊熟練的複述著以往接待新客的說辭,
當說到這裡的時候,因為手頭的工作而有些走神的藥鋪夥計,
看到那標誌性的紫發和衣裙,才終於回憶起了自己似乎在哪裡見到過類似的樣貌和裝扮。
!!!
當記憶中高台上的那道身影逐漸清晰後,這位藥鋪的夥計,
也不禁揉了揉眼睛,對自己麵前出現的這位稀客有些難以置信了起來
“嗯?這個發色和這副裝扮,您難道是玉衡星大人?”
“可是七星不是都有專用的醫生嗎?——不知您此番前來所為何事?需要我通知白先生嗎?”
七星作為璃月的最高權力持有者,一般都有著專人負責生活起居以及健康方麵的觀察,
所以如同不卜廬這樣麵向常人的醫館反而是最不容易見到他們的場景。
見到特意來此的玉衡星,阿桂的第一反應就是她找白先生有什麼事情。
“不必特意通知白術先生了,我來這裡隻是為了找一個人罷了。”
刻晴搖搖頭,簡明利落的開口說道。
“他曾經救過我,算是我的恩人,我此番前來除去表達感謝外,也是想要在這裡獲得一些問題的答案。”
清楚以對方的實力而言,自己在剛到來時,就必然已經被察覺到了,
所以刻晴為了防止對方避而不見,也就直接把自己來此的原因說了出來。
“嗯?您的恩人?不好意思現在藥廬裡的人有些多,不知道您說的是哪一位?”
然而和刻晴預想之中的反應不同,
本以為自己隻要說出來意,那麼麵前的藥鋪夥計自然就會聯想到那位深藏不露的年輕學者,畢竟有些人的獨特氣質是怎麼也掩蓋不住的。
——可從這位工作人員現在的反應來看,這樣一看上去就很特殊的存在,難道在不卜廬裡居然不止有一位嗎?
突然有些懷疑起自己常識的刻晴,最終還是隻能老老實實的說出了自己手頭的相關信息。
可就在阿桂從麵前少女口中聽到了熟悉的人名,想要回話時,一道溫文爾雅的聲音卻直接從藥廬的內室插了進來
“哦?不知玉衡星大人親自前來不卜廬,找林先生所為何事?”
“——如果是對待恩人的話,那麼找線人盯梢可不是什麼好的方法。”
這聲音由遠及近,雖然不緊不慢,卻存在感極強,刻晴不由得轉頭一看,
在瞥到那標誌性的綠發後,就知道這一定是那位聞名在外的白大夫了。
“”
聽到對方的話語後,刻晴也不由的沉默了一下。
雖然這並非是自己的本意,但安排線人幫忙尋找過這位林先生的蹤跡卻也是事實。
可就當她打算解釋時,就見到麵前的年輕男子溫和一笑,搖了搖頭又接著說道
“不好意思,隻是開個玩笑罷了”
“——最近來不卜廬的生麵孔有些多,雖然都是些正常的客人,但我還以為我們這小本經營的醫館因為什麼事情而被盯上了呢。”
“些許小事,玉衡星大人不必在意隻是林先生喜靜,又並非醫館的工作人員,現在具體方不方便見麵,我們卻是也不甚清楚。”
“”
望著對方臉上那帶著歉意的真誠笑容,刻晴一時間也有些弄不明白自己安排的線人究竟暴露了多少。
又或者是不是其實根本就沒有暴露,隻是對方在詐自己罷了。
但從不卜廬眾人即便麵對自己這位七星,卻依舊會選擇站在那位林先生的立場上考慮來看,
自己的這位恩人,在這間藥廬中的地位貌似比自己想象中還要高上許多。
“”
“無妨,麵對有恩之人,本身就應該由我多跑幾趟的,前些日子的失禮,我深感抱歉。”
雖然總務司的情報人員十分專業,此前在找人這種小事上,幾乎沒出現過暴露的情況。
但既然自己因為事務繁忙走不開,而選擇了這種有可能導致人誤會的方式,那在被發現後承擔應有的後果,自然也是可以理解的。
——隻是總務司那邊到底是什麼情況?
須彌的那位學者能夠發現就算了,怎麼連藥廬的大夫都能察覺到不對他們的水平有退步這麼多嗎?
雖然開局不利,但因為平日裡難得有人能夠針對自己關於人治思考給出建議,
就這樣放棄實在太可惜了,刻晴還是打算繼續嘗試一番。
而就在這位紫發少女想要最後努力一下的時候,兩道身影也從後院之中走了出來。
雖然身上帶著些煙火氣,但這兩位年輕人無論衣著還是氣度都十分出眾,正是剛剛在後院裡忙著做飯的林楓和鐘離。
想到請仙典儀即將開始,大致知曉這位玉衡星來意的林楓,瞥了一眼身旁的帝君,開口說道
“無需如此正式,刻晴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