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韓無寂,其他四人身邊都是獨身一人,因而當問到誰願意成為那個被他們簪花的姑娘時,圍場外的女子幾乎一擁而上,將他們團團圍住。
韓無寂也沒能幸免,幾個含羞帶怯的女子推攘著走了過來,
“公,公子,可要…”
“表哥——”
聲音細弱又隱帶急切。
韓無寂垂在身側的手被輕輕拉住,他偏頭看過去。
餘惜的小手隻堪堪勾住他一根指尖,她仰著頭,揚起笑臉,帶了絲朝氣:“讓我去吧。”
韓無寂回握住她的手,說:“不行。”
餘惜神情瞬間蔫了下去。
那朵側麵的珠花仿佛也黯然失色。
韓無寂微默。
他抬手將她的這朵珠花摘去,引得餘惜疑惑抬頭。
他唇角帶笑,似是輕哄:“一會兒給你帶個更好看的。”
餘惜反應了一會兒,明白他這是答應了,不由激動地抱住他整個手臂:
“表哥,你真好。”
韓無寂怔了怔。
餘惜後知後覺自己反應過大,有些無措地想要收回手,卻聽到他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你這樣活潑,我覺得很好。”
像是黑白的水墨畫忽然有了顏色,變得生動起來。
餘惜臉頰微紅,羞赧地不去應聲。
…
比賽就緒,五人皆騎一匹高頭大馬,蓄勢待發。
韓無寂坐在一匹純種黑色大馬上,握著韁繩,身姿微伏,眉眼間泄露出星星點點少年意氣,顯得不再那麼老成。
這具身體的視力很好,所以餘惜能清楚看到馬上的韓無寂,心中篤定他也能瞧見自己,於是輕點頭間溫柔一笑,是鼓勵也是相信。
韓無寂眼睫微顫,
寒星般的雙眸望著遠處那道柔弱的身影,滿是專注。
響箭為號,一時間塵土飛揚,駿馬奔馳。
齊頭並進的五人因為騎速瞬間錯落開來,韓無寂排在首位,一往無前的勁頭甩了身後那群公子哥幾十米。
在快要接近終點的時候,韓無寂忽然勒馬跳了下來。
馬蹄帶起的灰塵因而一絲也沒有飛到餘惜麵前。
韓無寂步子大而快,後麵的人和他仍有十幾米的距離。
他姿態從容,仿佛千軍萬馬也難令他變色。
一名小廝手中的托盤上並排整齊放著五朵品種不同的花。
芍藥,芙蓉,月季,雛菊,洋桔梗(私設)。
韓無寂的手在芙蓉上頓了一下,轉而拿起了最邊上的洋桔梗。
世人都追求盛而豔的東西,對花也不例外,往往覺得花瓣越大,越顯出貴重。
可韓無寂覺得花這東西隻是陪襯,比不得人半分,最重要的是適配。
而洋桔梗淺綠的顏色今日和她穿的水藍色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