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盈捧著新到的秋衣進去時,看到餘惜正百無聊賴地坐在桌後,手中捏著一支染了朱砂的毛筆。
“姑娘?”
餘惜懶懶抬眼:“衣服做好了?”
“是的,領芳院派人送過來的。”
餘惜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小臉上滿是倦意。
明明夏天最炎熱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小姐不該如此犯困,但奈何小姐體弱,又不願活動,這犯懶的勁兒便越發厲害了。
月盈自發走到人身後,“姑娘,奴婢給您按按摩吧?”
餘惜點頭:“好。”
按了一會兒後,餘惜的手中的筆掉在了桌上,眼看著臉要挨到桌麵上沒有凝固的朱砂,這時恰好出現一隻手托住了她的臉。
月盈才發覺姑娘已經睡意朦朧了。
月盈看向來人,還沒開口,便見韓無寂搖了搖頭:
“出去吧。”
月盈緩步退了出去,將門帶上。
餘惜清醒過來,卻沒有把臉挪開,就這樣抵在他的手心裡抬眼看他:
“表哥竟還有空來瞧我?”
這話說得有些醋,韓無寂聽著莫名高興。
他手長,便托著她臉不動,長腿繞過書桌,走到餘惜旁邊,連帶著餘惜的臉也轉了轉,麵對著他。
韓無寂下沉腰身,將人從椅子上抱了起來,餘惜的頭也順勢被他放在了胸口處。
餘惜指尖點了點他的左胸口:
“表哥竟學會了不經過我同意就占我便宜。”
韓無寂說:“你這嘴皮子倒是比從前利索了不少。”
餘惜抬頭,眼神嬌俏:“這都是表哥慣的對嗎?”
韓無寂眼神溫柔,可在看到她蒼白到透明的臉蛋時,心情還是沉了一沉。
她的氣色…越來越差了。
韓無寂心口一陣瑟縮,生起懼意。
仿佛害怕人此刻就會消失,他將人抱進懷裡,說:“我已經讓人去找可以治你體弱的大夫了。”
餘惜眨了眨眼:“表哥,你知道的,我這是從娘胎裡帶出來的體弱之症,好不…”
“小惜,可以的。”
餘惜見他說得堅定且不容反駁的模樣,便也不掃興道:
“表哥說可以,那應該可以。”
韓無寂低聲應:“嗯。”
過了一會兒,餘惜開口問:
“表哥最近似乎和表嫂感情好了很多…”
她的語氣故作平淡,卻還是能讓人察覺裡麵的不安和難過。
韓無寂摸了摸她什麼發飾也沒有的頭,觸感柔順,嘴上有些無情地說:
“都是她自己獻殷勤,我都拒絕了。”
近來陸懷衣仿佛勵誌要成為一個賢妻良母,把侯府上下管理得有模有樣,連帶著對他也時刻做到妻子的職責,甚至到了無微不至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