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周圍看了一眼,看到樸迅羽蹲在路燈下麵,微弱的白熾光下,地上已經東倒西歪地散落了一大半空的酒瓶子。
餘惜走過去,逆著路燈的光站在樸迅羽的不遠處,聲音不高不低,透著些長時間沒說話的嘶啞。
“前輩你好,你的酒瓶能給我嗎?”
樸迅羽眼睫抬了抬,一個矮小模糊的身影擋在他的麵前,正用那種他最厭惡的小心乞求的語氣靠近他,隻是要一堆他身邊的垃圾。
多麼可笑啊,她身上的窮鬼氣息簡直順著空氣飄到他的鼻子裡了。
她怎麼敢在他心情不好的時候湊過來?
她難道看不出他臉上生冷的厭惡,和身上每一處服飾的精貴嗎?
樸迅羽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透著嘲諷。
也是,一個貧民窟長大、現在還要卑躬屈膝在便利店上夜班的窮鬼丫頭怎麼可能認得出名牌?
她眼裡隻有那些廉價的垃圾。
這就是眼界。
崔東函明明也是這樣的人啊。
也是放棄了真正有價值的人不要,去追求那些毫無意義的學曆。
崔東函也不明白,他再出色,也是要工作,要給人當孫子。
要是他從了他,便可以一步登天。
可崔東函不明白,他的眼界太小了,和這個黃毛丫頭一樣,都隻會看上那些沒用的垃圾,而忽視真正有價值的寶物啊。
樸迅羽撐著腿站起身,極具壓迫感的身姿像一個黑夜裡的怪物,投射出的陰影足以把餘惜壓得喘不過氣。
可餘惜始終眼神平靜地看向他,等待他的回複。
樸迅羽沒來由厭惡她的眼神。
她的眼神本應該小心翼翼,透著卑微的討好,看到他的樣子後,再浮現出一層難以掩飾的自卑和怯弱才對。
而不是現在這樣的鎮定和清明。
這樣的眼睛怎麼會出現在一個乞丐的身上呢。
他冷淡道:“你不應該求我嗎?”
餘惜不解:“先生?”
樸迅羽帶著一股濃重的酒氣走近,餘惜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
難聞。
樸迅羽沒有錯過她的這一表情,神情瞬間難堪起來,俊俏的五官有些扭曲和陰暗。
“你在嫌棄我?”
“西八!你敢嫌棄我?!”他的情緒像一座火山一樣爆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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