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函哥哥,崔叔叔…病危去世了。]
簡短的幾個字,崔東函卻麵無表情地盯了將近一分鐘。
去世了嗎?
崔東函瞳孔微微渙散,好像陷入了某種久遠的記憶裡。
小學三年級的他每天要走一個小時的路從學校到家裡往返,母親死在垃圾旁邊的那天正是他的生日。
從來沒過過生日的他,不記得自己的生日是什麼時候,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過生日,隻是偶爾在看到彆人過生日的時候隱約懂了它的意思,明白這是一個喜慶的日子,要慶祝生命的誕生。
在這樣特殊的一天,他踩著積雪走在昏暗的巷子裡,然後,撞到了母親的腿。
看清母親臉的那一刻,他被惡心吐了。
她的整張臉都爛了…
那一刻,他除了惡心外,還覺得晦氣。
唯獨沒有傷心啊。
這個帶他來到這世上,對他不儘養育之責,死了以後還要惡心他的母親,
他真是一絲難過都沒有啊。
崔東函逐漸回神。
看向屏幕,他第一次回複了對方:幫他找個殯儀館吧,順便將你收錢的卡號發過來。
父親是跟母親一樣的存在啊,所以死了就死了吧,他會為他們善後的。
崔東函放下手機,又專心沉浸在高考習題裡。
…
餘惜回到學校的時候,已經下午兩點。
大門保安見到她,立刻就叫住了她,拿著一張1寸的證件照比對著她臉。
“是你,你叫餘惜吧?車會長讓你回學校後去他辦公室一趟。”
餘惜敲門的時候,車瑉清正握著鋼筆在一堆文件上勾勾劃劃,見門口的光被擋住,他合上文件放到一旁,抬頭看向來人。
他開門見山道:“餘同學,很遺憾再次見到你,因為你的違規,不僅要耽誤我的時間給你處分,更是讓學校的規章製度削弱了它該有的威嚴。”
他的神情嚴肅,直直看著餘惜。
餘惜說:“事急從權,便沒來得及請假,當眾逃課是我的不對,我願意接受處分。”
車瑉清挑眉。
他還以為她會急聲辯白,露出那幅討人厭的咄咄逼人的模樣呢。
“既如此,打掃廁所便再加一周吧。”車瑉清微笑,“你同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