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稠的夜色下,屹立在海上的荒島監獄被巨型火炮對準,船上的人俯視著島上逐漸聚集的人,仿佛在看一群能被輕易踩死的螻蟻。
船上的探照燈像一束驟然亮起的激光,籠罩著下麵的人。
謝燭羅閉了閉眼睛。
謝燈林輕笑一聲,朝身旁的人招手,將喇叭拿在手裡。
“我的好弟弟,我本來沒想這麼快和你撕破臉的,畢竟我們這麼久沒見,我是很想和你平靜地相處一段時間的。”
事到如今,他還在冠冕堂皇地說著一些令人作嘔的話。
謝燭羅不屑於再搭理他的嘴皮子把戲,壓低帽簷,擋住了探照燈帶來的刺眼光芒。
“謝燈林,你真的認為自己已經勝券在握了嗎?”
謝燈林眼底不自覺閃爍了一下。
見謝燭羅這樣問,他剛才居然下意識懷疑起了自己。
不過很快,他就鎮定了下來。
因為他在腦海裡搜刮了一圈,評估謝燭羅還有什麼實力和他抗衡,最後發現他謝燭羅這話不過是在虛張聲勢而已。
謝家裡的族人和長輩都是支持他這個血緣正統的繼承人的,而謝燭羅被他打壓到這荒島監獄後,就算能在暗中擴展實力,也絕不可能比擬得上一整個家族綿延幾百年的勢力。
他背後有謝家的支撐,就足以把所有人踩在腳下,包括謝燭羅這個私生子。
想到這兒,謝燈林嗤笑一聲:
“看來你對自己的能力有著不切實際地幻想!”
他猛地按下左手心裡的遙控開關。
一大片轟隆的爆炸聲在謝燭羅他們身後響起,火光衝天而起,夾雜著驚人的慘叫。
艾米斯回頭看過去,皺眉。
那是監區宿舍的方向。
他焦急地看向謝燭羅,卻發現後者的神色無波無瀾。
暗夜陰影下,獄長的神情看著比那個親手製造爆炸的劊子手謝燈林還要冷漠。
艾米斯呼吸都停滯了一下,慌亂收回視線。
如果監獄裡的炸彈再次爆炸,會很快波及到他們腳下的土地。
這座監獄都會堙滅成廢墟,他們到時候就算插翅也難飛,可是獄長的神情鎮定得讓艾米斯懷疑,他究竟是早就留有後手,還是根本不在乎這麼多人的死亡,包括他自己…
謝燈林隻覺得爆炸引起的慘叫是今夜最美妙的樂章,就像是在遊戲中宣告的一殺、三殺…一樣讓人身心愉悅。
謝燈林抬起一隻腳踩在甲板上,彎腰俯視著下麵的謝燭羅。
謝燭羅長得再高又怎麼樣,隻要他站得夠高,就可以把謝燭羅這個家夥狠狠踩在腳下。
出於變態的心理,謝燈林不願輕易這麼快結束掉謝燭羅的性命,最好是先儘情地將其羞辱一番,最後再將他碎屍萬段丟進海裡喂魚。
“謝燭羅,如果你願意跪下來求我,我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如果你求饒得讓我十分開心,我甚至可以帶你回到謝家,給你一個容身之地。”
謝燭羅獨身站在首位,身形挺拔,目光深幽,直麵大他幾百倍的戰船,卻不顯渺小,散發出令人震撼的氣勢。
他似是極輕地扯了下唇,便撕開了許久以來隱藏至深的偽裝。
海上的天空中,隱約響起令人心驚的轟鳴聲。
遠遠看去,像是夜空中閃爍起了繁星,但緊接著,無論是船上還是島上的人,都感受到了巨大的風聲,那是空中的氣流被攪亂造成的。
除了謝燭羅,所有人都抬頭看向天空中,驚愕發現那飛到近處的物體是幾十架軍用飛機,漸漸包圍了謝燈林的戰船。
謝燈林的臉色驟然變得極為難看。
他難以置信地看向島上的謝燭羅,帶著憤怒出聲:“你怎麼會?!”
謝燭羅緩聲開口:“說真的,我本來的目的確實是想要把控整個謝家,但後來我發現,我實在不屑於成為謝家的家主,不屑於收下早就被蛀蟲蠶食將儘的空殼子,還是親手毀了謝家,毀了你們,才更得我心意。”
謝家的勢力在a國盤根錯節,早已經成為a國的蠹蟲,a國政府有想將其鏟除的心,但是談何容易。
所以謝燭羅就給他們一個理由和機會。
現在謝瀾危在旦夕,謝家正處在一個需要過渡的脆弱時期,而可能成為家主的謝燈林如果在此時公然炸毀a國政府的監獄,不就可以被扣上一頂與政府作對的帽子嗎?
a國便完全有理由和借口對謝家發難,謝家再強,沒了謝瀾,就是一盤散沙,而謝燈林相比於起謝瀾,能力差了不是一丁半點兒,所以根本不足為懼。
謝燭羅為了和政府達成交易,隱去了一半礦山所得,將剩下的都給了政府,充盈了他們的財庫,a國政府不知道礦山的具體情況,隻覺得自己賺了便宜,更何況謝燭羅給了他們一個擴大政府勢力、鏟除謝家的機會,所以麵對謝燭羅對軍用飛機的請求,他們也是破例配合。
再抬眼,謝燭羅眼中已經殺氣畢露。
他抬起手,謝燈林瞬間明白那是示意戰機開始攻擊的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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