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餘惜沒有回應外麵的人,昌蓉收起針袋後起身。
“如果解毒後我可以站起來了嗎?”
昌蓉動作一頓,思索片刻,委婉道:“侵損小姐腿骨的毒已經十幾年,我隻能讓其不再繼續惡化,能否站起來,我還不能確定。”
餘惜稍顯失落地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昌蓉推門出去時,賀蘭雲隨正站在門口。
見到她,他表情十分冷淡地退開。
昌蓉不自覺掐了下掌心,低頭說:“我剛給小姐做完針療,她需要休息。”
賀蘭雲隨收回看向房間裡的探究目光,看向她。
“你能治好小姐嗎?”
男人的聲音同之前相比,莫名多了一絲沉穩和隱隱的上對下的問詢,讓昌蓉某一瞬間頗感壓力。
“解了表毒,小姐的情況將不會繼續惡化,但是這種毒素畢竟已經在小姐體內存在十幾年,深入骨髓經脈,已經造成的傷害難以挽回。”
聽到她認真的回答,賀蘭雲隨點了點頭,“儘力而為。”
昌蓉心裡奇怪,抬頭看了他一眼,恰好看見他沉冷的瞳孔。
賀蘭雲隨問:“有什麼問題嗎?”
昌蓉心事重重地搖了搖頭。
“碎昀。”
裡麵忽然傳來一聲短促的呼喚。
昌蓉清楚看到男人眼裡的情緒變化。隻是須臾間,男人的瞳孔便蒙上一層暖暖的亮色。
房門開合一聲,原地隻剩她一個。
昌蓉默了默,回屋去。
房間裡,賀蘭雲隨急步靠近裡麵的臥榻,到屏風外時被餘惜的聲音止住。
“你可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
賀蘭雲隨微默,腦海中將當時的畫麵重演,點頭:“記得。”
“那你還站著做什麼?”
賀蘭雲隨眼皮微沉,看向自己的雙腿。
你是太子。
真的要像之前無知時答應的那樣,做一個跪著伺候主人的賤奴嗎?
“啪!”
水杯猛地被投擲到屏風上,打濕了綢布,一片水漬暈染了大片屏風。
水杯咕嚕嚕從屏風下的縫隙滾到賀蘭雲隨腳邊。
她生氣了。
賀蘭雲隨撿起水杯放到一旁的時候,腦子裡如是想。
他繞過屏風,見到坐在床上的少女素發披散,神情微怒,誘發輕柔的紅暈。
餘惜眯著眼:“誰讓你動的?”
賀蘭雲隨盯著她,她不甘回視。
原本在他俯視下,帶著憤怒仿佛炸毛小貓的目光逐漸變成他仰視中的孤傲,且鄙夷暗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