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川貝雪梨膏盅和那株沈靜檀親自在窗前摘下的海棠,這次是直接送到了江席玉的手裡,美曰其名的是為了感謝昨晚,他教沈靜檀按摩。
江席玉和秘書說了謝。
秘書卻說:“這些東西都是沈先生命人準備的。”
言下之意就是你要謝的話,也應該謝沈先生。
於是等人走後,江席玉就親自打了電話過去和沈靜檀致謝。
沈靜檀風度翩翩,送禮的理由與分寸都讓人挑不出錯。
他不主動結束通話,江席玉也不可能先去失禮的掛他的電話。
就這樣兩人又說了一會,直到沈靜檀親手修剪好了海棠枝,這個電話才掛斷。
恰巧這時,老太太已經走到了沈靜檀的書房門口。
沈靜檀將海棠枝插入花瓶裡,起身去扶她。
老太太剛才見沈靜檀似乎是笑了,所以問他有什麼開心的事。
沈靜檀扶著她坐好,隻說是外麵的海棠開了。
老太太聞言往窗外看了眼,有些不明白。
這海棠不是年年都開嗎?
沈靜檀看出了自己母親的疑惑,笑著誇讚:“今年開得特彆好。”
老太太在醫院裡待太久了,也算是有段時間沒見沈靜檀。
她看著麵前的花瓶,有些意外自己的兒子除了品茶下棋外,還多了插花的閒情。
老太太說:“你以前是從來不會折這海棠的。”
“有花堪折直須折。”沈靜檀話裡有話,看著海棠淡淡笑了笑。
他叫來人,命人把花瓶放在自己的書桌上。
等到書房裡沒有外人,老太太才喝了口茶,說起沈修述和何芙月訂婚的事。
訂婚的日子選在下個月五號,那個小姑娘老太太也見了,蠻討人喜歡的,加上沈修述自己也同意了,家長又滿意,這門親事自然而然的就成了。
因為沈修述的父親不在,所以兩家之間長輩交涉的方麵,就需要沈靜檀出席,表達對女方那邊的重視,而兒媳婦又不好意思來麻煩沈靜檀,所以就隻好老太太親自來說了。
這是基本的禮數。
沈靜檀沒什麼意見,淡淡勾了唇角回:“當然。”
看來他這個好侄子已經做出了選擇。
沈靜檀的視線緩緩落在了桌上殘留的花瓣,沉吟片刻,伸出手將花瓣捏入掌心。
但凡用力,花瓣就會被碾碎。
沈靜檀卻隻是很輕的摩挲著,姿態放鬆。
老太太解決完孫子的事情,又不免對著沈靜檀感歎了句:“我孫媳婦都要有了,就是這小兒媳婦還沒有著落。”
不知道是不是老太太口中那個‘小兒媳’稱呼的緣故,沈靜檀失笑了下,旋即眼裡透出不自覺的柔和。
他輕抿了茶,輕笑了句:“不急。”
老太太聽完這兩個字,就更急了。
以往老太太說到這個時,沈靜檀都不會回。
這次一反常態的說了不急,怕不是有了情況。
老太太旋即仔細觀察著沈靜檀的神色,盯著他柔和的表情半晌,心裡終於確定了猜測,默默按下了激動後,老太太麵不改色的開口問:“你這樣子,是有人了?”
老太太哪能看不出沈靜檀細微的異樣,那種說到海棠時不自覺的溫柔,完全不帶有平常的疏離,更何況,她剛才走到書房門口,確實隱約聽見沈靜檀像是在和人打電話。
沈靜檀鮮少有將自己的喜惡放在表麵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