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一隻隻渾身漆黑長相怪異的巨鳥在湖麵掠過，它們揚起尖銳的鳥喙，開始在人群眾穿梭猛啄了起來。
隨著更多人被啄傷，季雨晴這才反映過來，捂著嘴連連後退。
周伊的聲音再次響起，“季小姐，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呢。”
季雨晴緩緩轉過頭，看到周伊依舊帶著一張沒有臉的麵具，隻是此時處在陰影中，仿佛與黑暗融為一體。季雨晴剛要開口，就聽身後一陣詭異的嘯叫聲響起。
下一秒，麵前的周伊消失了，季雨晴感覺身後傳來噗嗤一聲，隨後一個重物落地聲傳來。
頓時濃鬱的血腥味充滿了洞口。
季雨晴僵硬的轉過身，一隻巨大的鳥頭被斬斷掉落在地麵，而周伊不知何時也站到了自己的身後。
唰的一聲，一雙漆黑的刀刃從他袖口收回。
季雨晴聞聲渾身猛地一顫，如果仔細看會發現，她根本不在意腳邊那可怖的黑鳥屍體，反而是盯著周伊那剛剛被收回的雙刃，牙齒都打起了寒顫。
那玩意兒化成灰她都認得，那是黑鋼袖刀。
可即便是現在，周伊的人物裝備欄也隻是一把高級步槍和一把隨身軍刀，根本看不到這把武器。
季雨晴身體僵住，她的目光不禁從那早已收回刀刃的手腕，緩緩上移到周伊纖長的身形，她看著那熟悉的絲質麵料襯衣，以及那被紮在腦後稍長的發稍……
季雨晴感覺全身的汗毛瞬間立了起來，她突然腳下一軟，直接低下頭跪在地上，瞪著眼睛一臉驚恐道，“主人，我真的不知道是您！請饒恕我剛剛的無理！”
周伊踩著滿地的白骨越過了跪在地上的季雨晴，而那聲音也逐漸變冷。
“還不走，要我請你嗎？”
季雨晴一個激靈，立即從地上站起來跟上了他的步伐，她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走在前麵的男人，試圖猜測他是如何改變自己屬性麵板的。隨後她猛地想起自己看到的第二個技能【鏡花水月】。
原來這個技能可以偽裝屬性麵板？甚至除了技能，連屬性麵板都能全部改變？
“在聯盟軍呆久了，是不是快忘了自己的身份。”麵前的人似乎感覺到了她投來的目光，乾脆停下了腳步。
季雨晴聞聲心臟猛地一跳，她噗通一聲再次跪下，“主人！天地可鑒，我的人和心都屬於方家，雨晴生是方家的人，死是方家的鬼！”
周伊，不，應該是方書寧。
方書寧微微側過頭，冷不丁的輕笑一聲，“少用圖辛那一套糊弄我。”
季雨晴不顧地上的白骨殘骸，膝行幾步，抬起頭一臉誠懇道，“主人，是方家給了我第二條命，是您將我救出了深淵，請您相信，雨晴就算是死，也絕不會背叛您的！”
“哦？是嗎……”方書寧歪了歪頭，嘴角勾起，“那我怎麼聽說，你和陸北希……”
“主人！主人您聽我解釋！”季雨晴搖著頭，她滿眼焦急的道，“主人，自從所有人的賬號被封鎖，陸北希就成了等級最高的人，他肯定比我們知道的情報更多，所以我想……”
方書寧緩緩走近她，微微彎下腰，挑起季雨晴的下巴磨擦了一下，輕聲道，“那這些話，彙報雲曉在火山島的行蹤時，你怎麼不說呢？”
季雨晴臉色瞬間煞白，她的下巴猛地被捏住，一陣疼痛襲來，她卻一絲一毫都不敢往下看去。
她知道，此時方書寧的手指隻要微微一動，那袖口的黑鋼袖刀就會直接貫穿她的喉嚨。
“主人，饒恕我……我想……事成之後再和您彙報的……”
方書寧指尖更加用力，仿佛要將季雨晴的下巴捏碎一般，他仔細地打量著季雨晴的表情，見她一直滿臉誠懇的看著自己，這才緩緩道，“記住，我要的是聽話的狗，不是自作主張的女人。”
季雨晴仰著頭，強忍住顫抖的聲音道，“是，主人！雨晴是您的狗，雨晴以後一定聽話，主人請原諒雨晴這一次的自作主張！”
許久，下巴的疼痛消失，麵前再次傳來腳步聲，季雨晴閉上眼深深呼出一口氣，這才如釋重負的癱倒在地上。
方書寧是一個怎樣心狠手辣的人，她心裡再清楚不過。
剛剛哪怕自己有一絲想要躲閃的苗頭，恐怕自己就要與這地上的白骨一樣，永遠的長眠於此了。
愣的時間久了，遠處傳來方書寧的聲音，
“雲曉在這地圖裡，希望你記得自己的身份，也記住，我現在的身份。”
季雨晴聞聲連滾帶爬地從地上站起來，朝著方書寧的背影追去，“是！主人。”
“你叫我什麼？”
季雨晴愣了一下，立即改口，“周先生。”
方書寧眉頭皺了皺，但也沒再說什麼。
畢竟讓她知道了自己是誰，那敬語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去掉了。
季雨晴低聲道，“周先生，我記得周伊這個名字，是之前逐夢工會的那個繼任的會長？他現在還被關在地牢裡……您是……複製了他的屬性麵板嗎？”
方書寧懶懶的應了一聲，“嗯，隻是借來用用，反正逐夢工會……已經沒幾個活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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