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海禁萬萬不可開啊,開了後患無窮!”
吳淳夫的哭訴,打斷了思緒正在到處亂飛的朱由校。
“吳愛卿,不知你可否知道前宋是否有海禁?”
“回陛下,海禁始於前元,兩宋並無海禁記載!”
“那朕再問你,太祖為何禁海?”
“主要是國朝初立,方國珍與張士誠的殘餘勢力依然盤踞海上,對浙東與福建沿海百姓帶來不小的破壞!”
“現在可還有方國珍與張士誠的殘餘勢力?”
“時間已經過去了兩百五十多年,方張殘餘勢力早就煙消雲散!儘管如此,但東南海疆現在卻有不少的海盜與倭患,甚至還有泰西紅毛夷勾結海盜,劫掠沿海百姓!”
“紅毛夷為何要來東南沿海?”
“劫掠咱大明!”
“大伴!”
被皇爺呼喚,魏忠賢馬上出列說道:“稟皇爺,據錦衣衛來報,這些紅毛夷來大明主要是為了跟咱大明沿海的海商做生意,雖有侵占東番與澎湖之舉,但少有劫掠福建沿海百姓之舉。
至於劫掠東南沿海百姓之人,正是背靠東南大族的海盜所為,其中,就有史繼偕與吳淳夫等人所在家族!”
“陛下,冤枉,臣世受大明皇恩,豈能做出勾連海盜劫掠沿海百姓的畜生行為,臣懇請陛下不要隻聽信魏公公一家之言,應該派欽差前往福建據實調查!”
“吳淳夫,你明晃晃地離間皇爺與雜家之間的信任,可知後果?
另外,雜家既然敢如此說,自然是掌握了大量事實依據,難不成你認為廠衛是有意栽贓陷害你不成?”
“這陛下,臣知罪!”
“張瑞圖、施鳳來,你倆作為東南沿海的士紳大族,可也反對郭愛卿的開海請求?”
這還敢反對嗎?
吳淳夫這隻“雞”已經隨時待宰了,要是反對,豈不是落得同樣的下場?
施鳳來搶先答道:“臣以為開海能增加朝廷稅收,是利國利民的好事,當恢複永樂朝時的市舶司,專司負責海貿之事!”
張瑞圖也趕忙出聲附和道:“臣附議!”
算你們識相!
朱由校看向新科刑部尚書崔呈秀道:“崔愛卿,你以為當如何懲治吳淳夫?”
被降級了一次的崔呈秀,沒有再看魏忠賢,而是目不斜視地出列答道:“回陛下,臣以為罷官奪職已不能警醒百官,當交由三法司會審定罪!”
吳淳夫心裡將崔呈秀的祖宗十八代給罵了一遍又一遍,前幾天還在一起喝他的升遷喜酒,這會兒就落井下石,不當人子!
與海盜勾連,就連張瑞圖這個同鄉也不敢出來辯駁,因為他自己的屁股也不乾淨。
“準,另外,讓錦衣衛派出緹騎,將史繼偕羈押回京受審!”
你背後支持鄭芝龍也就罷了,居然還要一力促成招降鄭芝龍,幫他兼並其它海盜,那就彆怪朕將你一起清算了。
一群沒有任何底線與原則的海盜,朱由校可不會心慈手軟。
鄭成功趕跑了台灣的荷蘭與西班牙人又如何,抵抗滿清南下的時候,各種背信棄義,坑害隊友,節操還不如祖大壽,起碼祖大壽還遲滯了十幾年建奴從遼西進攻山海關的腳步。
現在既然有了他,趕跑台灣荷蘭人和澳門的葡萄牙人,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不到五千人而已,單兵戰力再強,圍也能把他們給圍死。
他不需要替大明征收海關稅收的鄭氏海盜,有那麼多錢,自己都能打造好幾支艦隊了。
要是識相,就老老實實地給大明去開疆拓土,掠奪海外,不然一樣給剿滅。
“陛下,臣這麼多年兢兢業業,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臣願意向朝廷捐出十萬兩家財,懇請陛下放過臣的過錯!”
議罪銀!
尼瑪,又是明孝宗朱佑樘這個文官集團的好大兒乾出的蠢事!
他吳淳夫沒有功勞嗎?
他朱由校能當著內閣六部九卿的重臣不同意吳淳夫的議罪銀請求嗎?
吳淳夫可是妥妥的閹黨,也就是帝黨,他朱由校要是抓著不放,豈不是寒了其他人的心?
見自己皇爺為難,魏忠賢馬上跳出來想辦法給朱由校找個台階下,“皇爺,這吳淳夫的案情尚有許多不明晰的地方,老奴以為可先將他打入刑部大牢,擇日再令三法司會審!”
正在朱由校猶豫的時候,其他官員馬上跟著附議道:“臣等附議!”
麵對如此一邊倒的局勢,朱由校隻能捏著鼻子認了,“準!”
等吳淳夫被押走後,朱由校再次開口道:“對於郭愛卿恢複市舶司之事,諸位愛卿可還有異議?”
話音剛落,施鳳來出列答道:“稟陛下,對於開海之事,臣等並無異議,隻是一下子開如此多的港口,臣擔憂朝廷一時會難以掌控!”
“那你以為呢?”
“回陛下,海貿主要發生在東南沿海,福建已經有泉州月港的前提下,夾在福建與太倉之間的定海,可暫時不用急著開海,等時機成熟後,可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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