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明軍弗朗機炮射出的一斤實心鐵彈,與明軍打過無數次交道的豪格,馬上命令騎兵向四周散開,並加快向前的衝刺速度。
在距離明軍軍陣隻有一百步的距離時,鑲黃旗的騎兵們紛紛張弓搭箭,朝明軍射來密密麻麻的輕箭。
麵對拋射而來的建奴輕箭,作為戰場老手的楊國棟,馬上命令旗手舉起舉盾防守的命令。
原先的登萊標兵營老兵能夠做到如臂使指,在楊國棟的旗令下達時,他們立馬做好了防守的準備。
但新招募不久的新軍,不僅整體反應速度慢了半拍,還出現了少數不知所措的士兵。
而這些反應慢且不知所措的新兵,不少人都成了建奴三輪輕箭下的亡魂。
戰場的容錯率都是靠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填出來的,而隻有經曆過戰場廝殺,這些新兵才能在生死考驗下,取得極快的成長。
豪格在自己的軍隊拋射完三輪輕箭後,立馬命令騎兵向明軍方陣的兩側繞回。
他此行目的主要是為了試探明軍戰力的,可不是衝陣的。
雖然騎兵麵對步兵有天然的機動優勢,但前提條件是雙方大軍都能跑起來,而且人數不能相差太大。
現在明軍的人數是他的十倍,而且早就列陣相待,要是再往前衝陣,那跟找死沒什麼區彆。
明軍的軍陣前麵不僅有火炮,還有一整排的車陣,就算他的騎兵人數再加上幾倍,也很難衝破。
更何況,待他們衝進軍陣後,明軍火炮射出的將不再是一整顆的一斤重實心鉛彈,而會是密密麻麻一錢左右的霰彈。
霰彈對他們騎兵的殺傷力可比實心鉛彈大多了,而且衝擊力也要比弓箭大。
看著正前方向自己兩側逃離的建奴大軍,楊國棟也不是什麼戰場菜鳥,更不是從沒有與建奴打過交道的內地將領,自然明白豪格所率領的一千多騎兵隻是過來試探他的先鋒。
所以,當鑲黃旗騎兵向兩側逃離時,楊國棟不為所動地繼續堅守軍陣,任由鑲黃旗的騎兵逃離。
雖然他的陣中也有騎兵,但數量卻非常的少,也就隻有兩三百匹當做哨探與將領騎乘所用,而且戰馬的質量也遠遠不及建奴的良駒。
更何況不遠處還有近五千的建奴騎兵,他就更不敢將軍陣派出去追擊逃跑的鑲黃旗兵馬。
朝廷給他的軍令是在建奴大軍入寇朝鮮時,守住平壤城即可。
要是建奴從漢城返回,倒是可以派出少量軍隊襲擾他們押運糧草財物的輜重隊。
總之一句話,平壤城在人在,要是平壤丟了,楊國棟將會被押回大明受審,棄城失地,一個斬首的下場肯定跑不了。
而且大明的刑罰又喜歡搞連坐,到時候他的家人將肯定會受到牽連。
要是戰死平壤,平壤城最終還是丟失,他本人會受到追贈,家人不僅不會受到牽連,還可能因他的殉國受到巨大的恩蔭,家鄉還會為他樹立忠節牌坊,並寫進地方誌。
所以,彆看楊國棟遠在他國不受朝廷節製,但實際行動卻被朝廷拿捏得死死的!
經過豪格這麼一試探,阿濟格等建奴一眾高層便大概知道了楊國棟兩營兵馬的大概戰力。
直接攻打是不可能攻打的,或許最終能打贏,但肯定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雖然其中一部分軍隊看起來像是新兵蛋子,但他們躲在烏龜殼裡麵,要是不出來,一時間將很難破陣。
站在平壤西城門城頭的平安道觀察使沈器遠,看著登萊軍輕而易舉地擋住了建奴的首次進攻,他心裡的擔憂與害怕頓時少了大半。
之前看到登萊軍中有一半是新招募的農民,沈器遠的心裡一直就很擔憂,生怕建奴的突然出現,將這支登萊軍給擊潰了。
要是登萊軍都無法阻擋建奴的腳步,那他們朝鮮的軍隊就更是不堪一擊了,能否守住平壤城都是個未知數。
好在楊國棟的軍隊看起來很穩固,建奴也一直在遠處停滯不前。
在昨日的時候,他就已經將建奴入寇朝鮮的消息傳回了漢城,也不知道大王他們有沒有轉移到江華島和南漢山城。
真希望楊國棟的軍隊能將建奴直接趕回遼東,這樣朝鮮不僅平安了,他沈器遠也將會立了大功一件。
“阿濟格,看來這兩營明狗的戰力不弱,而且緊守陣地沒有派出軍隊去追擊鑲黃旗,我們一時之間將會很難擊潰他們,我們是否要留下來繼續與他們死磕,還是跳過他們直接進攻漢城?”
麵對濟爾哈朗的問詢,阿濟格內心稍作猶豫後,沉聲答道:“我們跳過去,也跳過開城,直接去打漢城,逼迫李倧投降!”
一旁的嶽讬附和道:“阿濟格,本就該如此,我們人少,而且軍中缺糧,就該跳過難啃的骨頭,直插朝鮮的核心,逼迫李倧將糧草交出來!”
這次黃台吉之所以任命與自己不太對付的阿濟格為主將,而不是作為鑲紅旗旗主的嶽讬和鑲黃旗旗主豪格,也不是他的狗腿子濟爾哈朗,裡麵充分顯現了他的帝王心術。
讓阿濟格充當主帥,能夠進一步拉攏實力最強的兩百旗,而將濟爾哈朗、嶽讬和豪格等忠實於他的人輔佐阿濟格的同時,也能起到很好的監視作用。
要是阿濟格作妖,或學阿敏一樣想自立朝鮮,濟爾哈朗、嶽讬與豪格能夠立即將他拿下。
此外,要是此次東征朝鮮不順,那他黃台吉將能夠借此由頭繼續懲治與削弱兩白旗,如可以將阿濟格麾下的牛祿劃到兩黃旗的名下。
麵對黃台吉城府極深的安排,阿濟格這個政治上的白癡自然是看不出來的,被黃台吉任命為征東將軍,他還一直以為是因為自己的能力非常強。
雖然他的一母同胞多爾袞看出了黃台吉的居心不良,但他卻沒有提醒阿濟格這個正與他幾乎水火不容的兄長。
自從懷安之戰失利被黃台吉罰了三個牛祿給多爾袞後,無法對黃台吉撒氣的阿濟格,便將怨氣全都撒在了兩次從他身上得到巨大便宜的多爾袞身上。
多爾袞雖然知道這是黃台吉離間他們三兄弟的把戲,但他就是無法說服阿濟格這頭倔驢,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黃台吉一次又一次地“強奸”他們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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