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滿心滿眼的心疼,讓陸晨過來包紮傷口。
蕭璟州是她唯一的女兒留下的血脈,看到他掌心綻開的血痕,如同打在她女兒身上,怎麼能讓她不氣惱。
“混賬東西!”
“竟敢將殿下傷得這般重!”
罵完官差,老夫人又把顧鎮北罵了一通:
“你好歹是個武將,竟讓殿下給你擋鞭子,也不嫌臊得慌!”
顧鎮北自知理虧,竟然讓一個小輩擋鞭子,讓老夫人罵得抬不起頭。
蕭璟州解圍道:“外祖母不必怪舅舅,那是張皇後的人。
若我不接下這鞭子,他便會變本加厲磋磨顧家人。
如今尚未抵達止弋城,任何罪名顧家都擔待不起,眼下還不是清算的時候。”
老夫人默然片刻,才重重歎了口氣。
她心中懊惱:都是她們這幫老弱婦孺連累了殿下。
傷口包紮好,陸晨小聲嘟囔:“要是老神仙能賜下金瘡藥就好了。”
這句話正巧提醒蕭璟州,計劃與木缽對麵的人易物的事。
蕭璟州道:“安排人燒火取木炭,再把那件乾淨的褻衣拆了。
我要給木缽對麵的人寫信。”
陸晨領命照做,不多時炎炎夏日燃燒一堆烈火。
因著方才起了衝突,幾名官差目光巡視著顧家人的動向。
黃彥順啃著半塊黑饃,沒水難以下咽,甕聲甕氣道:
“這幫人不是被餓暈頭了,青天白日,日光毒辣的時候生火?”
張達冷笑道:“這是找死呢!
哼,死幾個也好,還能省點口糧。”
炎炎夏日,缺水缺糧,還敢生火堆,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他右手背被蕭璟州抽開了花,連一塊饃都拿不穩,隻能用左手。
他惡狠狠地咬饃,仿佛在撕咬蕭璟州的血肉。
陸晨把木炭準備好時,已日落黃昏。
顧家人以為蕭璟州要寫疏文,祈求‘老神仙’護佑,紛紛聚在一起。
蕭璟州捏著塊黑炭,在拆解成布料的褻衣上寫字。
他書寫完將布料疊好,問:“手裡還有多少值錢的東西?”
陸晨細算一番:“五兩碎銀,還有一枚先皇後留下的玉佩。”
蕭璟州蹙眉:“五兩銀子不夠換藥換水換糧食,把母後留下的玉佩一同放進去。”
陸晨剛從包袱裡掏出玉佩,就被老夫人奪走。
眾人錯愕之際,老夫人道:“這玉佩是你娘留給你最後的東西了。
唯一的念想,得好生留著。
外祖母這裡還能拿出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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