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天線關。
“戎主,咱們真要摸黑過天線關嗎?”
楚晉的親信秩奴,臉色有些僵硬。
天線關地勢險要,馬匪常年在此長居,屢次在商隊手裡獲利,不是沒有道理。
往日,光天化日之下,商人、百姓、哪怕是巡視邊境的軍隊,過天線關都得求神拜佛,好好祝禱一番。
黑燈瞎火的時候,過天線關的人,他家戎主怕是頭一個!
饒是戎主天不怕,地不怕,可他若是護不住戎主,全族上下都得陪葬。
楚晉身騎白馬,臉上露出放蕩不羈的笑。
“那一封信射在原封城,你當是為何?”
“本王料想沈老頭,決計猜不到西晉大軍黑夜過天線關。”
“等他白日過來埋伏,直接將他堵在關內,當老鼠燒了。”
“出發!”楚晉一聲令下,西晉大軍就開始走進天線關。
秩奴將楚晉攔下,愣是不讓半步。
“多事!”楚晉嘴上嫌棄,卻也沒有再繼續前行。
西晉大軍即將走過天線關,為首的將領便吩咐人,回去通知楚晉。
“回稟戎主,大軍即將過天線關,並未發現異樣。”
小兵稟報後,楚晉高揚下巴:“這下你總算放心了吧?”
他攥緊馬繩,就往天線關衝,全然不顧士兵被他身下的馬踩踏。
秩奴見狀不得已,也隻能勒緊馬繩跟上去。
與此同時,天線關的峰巒上,站著三百人。
他們方才還在一個密閉的空間,不過須臾就站在峰巒上吹風。
楊進站在蕭璟州身邊:“殿下,為首的不是楚晉,恐怕他往另一條路走了。”
天線關的路險,若是另一條路,日夜不眠趕上兩日,也能與北涼大軍彙合。
楚晉會選弄一條路,也不足為奇。
蕭璟州道:“準備發放信號彈,決不能放一個西晉軍過天線關!”
楊進拱手:“末將遵旨。”
沈嵐剛從空間裡出來,他向來不信神佛,個中曲直隻相信自己。
今日封閉空間一心,差點沒把他的心都吐出來。
實在是太匪夷所思。
沈嵐:“殿下,您是真成了侍神使者?”
蕭璟州:“……”我倒是想,也沒真成啊!
陳乾摘下夜間望遠鏡:“來了。”
信號彈破天之上,一束光亮照在天線關。
下麵的西晉軍紛紛抬頭仰望。
“快看,那是什麼東西?”
“沒見過啊!”
“難道是流星?快許願,讓我平安回去娶媳婦兒。”
許願的西晉軍,還沒等閉上眼睛,就看到前路堆放著的鐵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