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上洪武後期之所以藍玉能一直做大,主要原因是他是太子外戚,加上徐達、李文忠等大將先後病逝,老朱為了能給朱標留下可用之人,才一直縱容藍玉這般桀驁下去。
君不見朱標病逝不過一年,藍玉就直接被老朱抄家滅族了?
此時徐達、李文忠等大將都還健在,對朱標來說藍玉並不是非用不可。
若是真等幾年,徐達等人都病逝了,藍玉再說這句話,老朱可能還會猶豫幾分,但現在藍玉敢說這種話,是真覺得區區一張免死鐵券能護得住他?
想到這裡,朱橚也藏不住了,輕咳一聲從幾個小二身後走了出來。
“藍大將軍可真厲害,連大明律都管不住你了!”朱橚聲音平淡,不帶一絲喜怒。
“本侯”藍玉還想繼續叫囂,餘光卻瞥見朱橚從人堆裡走出來,頓時呆住不敢說話了。
朱橚俯身在李景隆耳邊說了什麼,李景隆會意,叫著手下小二開始驅散人群。
“好了好了,沒事了,大家都散了吧”
“閃開閃開,都閃開”
“彆妨礙人家做生意!”
李景隆手下小二本就是看場子的混混出身,對這些平頭百姓吆喝起來一點不費力,不出片刻便將人群驅散開了。
朱橚見人群都散開了,又讓那些小二守在布莊門外三米之外,防止路人聽到這邊的聲音。
至於布莊老板,也被暫時請了出去,現場隻剩下朱橚這邊四人以及藍玉那邊五人。
朱橚瞅了藍玉一眼,麵無表情道:“藍大將軍還想說些什麼?不妨繼續說下去。”
“周周王殿下”藍玉喉嚨滾動,吞咽口水抱拳道,“本侯失言,還請周王殿下見諒!”
藍玉一聲周王殿下,他身後的刻薄女子和朱橚身後的劉家母女皆都震驚不已。
尤其是劉若曦,原本眼裡的光驟然熄滅了。
“本侯?”朱橚輕笑一聲,目光淩厲直射藍玉:“在本王麵前你一個永昌侯也敢自稱本侯?”
藍玉聞言心有不服,但一想到自己剛才那番桀驁話語,頓時不敢作聲。
他之所以敢在李景隆麵前大放厥詞,就是認準了李景隆絕對不敢將此話傳到老朱耳中。
就算李景隆敢傳,以老朱多疑的性子,肯定能查到自己跟李景隆有過過節,甚至可能懷疑李景隆是打擊報複自己,哪怕信了一部分,最多就是叫他過去敲打一番,絕對不會重罰。
反而若是老朱敲打他的事情傳出去,在外人看來自己說出那番話都沒受到重罰,那更加彰顯自己戰功彪炳,連皇帝都不敢輕易懲罰自己。
這便是他藍玉為數不多的心思能想到的小伎倆,可偏偏聽到此話的是朱橚。
老朱再多疑,在親生兒子和他藍玉麵前,肯定是選擇偏信親生兒子,加之這個兒子還跟他藍玉沒啥過節。
而偏信朱橚的結果就是他藍玉得遭老罪了,去年胡惟庸案發時的慘狀他可還曆曆在目呢。
朱橚見藍玉默不作聲,繼續開口道:“怎麼?藍大將軍莫不是看不起本王?連跟本王說話都不願?”
“殿下息怒,是末將失言,還請殿下看在太子殿下的麵子上,放過末將!”藍玉屈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