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頓,又狠狠瞪了沈青黛一眼道:“反正你要學的那些我是絕對不會學的!什麼樂理,我又不是勾欄瓦肆裡的妓子,何必為人吹拉彈唱!”
“還有什麼禮儀,我禮數已經夠好了,何況我身份尊貴,大多都是人家給我行禮,便是我在父親母親麵前失了禮數也不會責備我,我何必費這個勁去學!”
沈曼萱說完看著沈青黛,不屑道:“至於為人處世,我娘是主母,自然會幫我處置好一切,不像你什麼也沒有倚靠,我自然不必學了!”
沈青黛失笑,平靜望著她道:“你不學便不學,你不學我又不會攔著你。”
沈曼萱冷哼一聲:“這是你說的,那你可不許向父親告我的狀!”
“我自然不會。”沈青黛頷首,作答應狀。
她也沒有那般蠢,因為這種事去告狀,不說會不會處罰沈曼萱,何況若是強逼著沈曼萱學這些對她也沒有好處。
何況她若是告了狀,柳氏再糊塗也會看出來她已經對她們母女有了敵意。
到時候再對她們下手也失了先機。
沈曼萱得了她的話便帶著她那烏泱泱一群下人又回了自己的院子。
這個小插曲便過了,沈青黛也沒放在心上。
她心裡惦記著帶娘親好好檢查一番的心思,隻是那日沒找到機會。
卻不曾想,機會來的那麼快。
才過了兩日,一直病弱在床的老夫人便忽然病重,柳氏一下子忙的焦頭爛額。
沈登達卻是個孝順的,給府裡上下都發了話,有心的便去為老夫人祈祈福。
沈青黛倒是靈光一閃,趁此機會,她正好帶著方秋心借去佛寺祈禱為名,實則去那濟世堂檢查檢查身子。
次日一大早,萍春便向沈伯稟明牽了府裡的馬車,沈青黛和方秋心兩人各坐一側,方秋心不放心沈慕青一個孩子單獨待在府裡,便也帶了出來。
如今沈慕青才六歲,還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孩兒呢。
濟世堂旁邊正巧有個香燭鋪子,沈青黛安排萍春帶著方嬤嬤和沈慕青在那買香燭,自己則偷偷帶著脫了披風的方秋心悄悄進了濟世堂。
如今時辰尚早,濟世堂裡隻有那老者和兩個抓藥的童子,沈青黛忙把方秋心按在凳子上,衝那老者道:“煩請老先生為我母親診一診脈。”
聽她都這般說了,方秋心想開口拒絕也來不及了,她有些無奈地看了沈青黛一眼,將手伸出放在了脈枕上。
那老者打量了她們一眼,閉目仔細診起脈來。
越診,他眉頭越是緊鎖,到最後乾脆直接收了手,滿目嚴肅地望著沈青黛:“你二人可知離魂香夢?”
沈青黛心中一沉,她雖為聽過,但想來這是一個大問題,柳氏,真的對姨娘下手了。
方秋心有些疑惑,老實答道:“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