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手不凡,爪功無比高明,更兼真氣綿長,以硬碰硬止住向遠身影。鐵爪收合之間,有鬼火閃爍,陰氣旋繞成骷髏霧影,撕裂陰風,發出一陣陣如泣如訴的幽冥之聲。
向遠提刀對陣,交手三五招便被壓製,他對敵喜好一擊必殺,看似厲害,對戰經驗並不算多,略吃小虧,隱隱落入下風。
好在冷血夠冷,刀法不亂,管你上風還是下風,刀刀直取段危要害。
他這般不懼生死的打法,放在段危眼中,儼然是胸有成竹,料定此戰必勝。
段危想不出彆的原因,猜測附近還有六扇門埋伏,一聲低吼過後,五指揚起可怖風勢,呼嘯著壓迫向遠連連後退。
這一退,直接到了陣法外的濃霧封鎖區,百鬼遊蕩,一個個形容僵硬,受段危驅使,齊刷刷轉動腦袋盯著向遠。
被數百雙眼睛盯著,還是如此陰森詭異的視線,換做旁人,十有**要膽怯一陣。
冷血橫目掃去,隻知鬼物有血條,他有刀,鬼怕他才對。
他沒將這些鬼物放在眼前,提刀欲要衝出濃霧,連續幾步後,沒有找見出路,知道自己落入了陣法中。
這是什麼陣法?
師伯助我!
濃霧陣法外,段危手持一麵三角小旗,通體黑色,繪有紅黃兩色鬼畫符,望之不祥。
他念叨了一陣,穩住陣法,待困住向遠後,將旗子交給一旁的黑袍“師弟,你去除了他。”
“啊!我?”
黑袍整個人都不好了,向遠砍人如砍瓜切菜的畫麵曆曆在目,同門的骨灰還沒涼透,他哪有本事和這等凶人廝殺。
“他困於陣法,你持此物,他看不見你,隱匿殺機,一招殺了他!”
段危惡狠狠瞪了同門師弟一眼,如此膽怯,不足以成大事,下次絕不能和這些廢物組隊,否則受其連累,死得何等冤枉。
黑袍一聽,戰意飆漲,拿著小旗走進濃霧。
段危冷哼一聲,有句話沒說,四周有六扇門埋伏,一切從速,他必須即刻開啟大陣,煉出鬼神。讓師弟去乾掉向遠,一來他不好分心,二來省一些力氣對付六扇門。
至於師弟是否拚個真氣耗儘,或者重傷……隻能說,各人自有緣法,強求不得。
濃霧封鎖的陣法內,向遠得師伯相助,掌握了三種破陣而出的法門。
第一種,一力破萬法,管你什麼陣法不陣法的,莽就完事了;
第二種,世間凡有陣法,必有陰陽五行相生相克,找到陣法運作規律便可無傷走出;
第三種,毀掉布陣法器。
冷血的向遠更傾向於第一種,奈何實力不濟,隻能想想。第二種同樣不行,知識儲存量不夠,規律放在眼前也看不懂。
第三種更不可能了,敵人已將他困於陣法之內,沒理由帶著布陣法器走進來,世上沒有這麼蠢的人。
“隻能徐徐圖之了……”
向遠呢喃一聲,望見四周鬼物揮舞利爪陰風飄至,長刀在手,徑直殺去。
將百鬼殺儘,他就不信這陣法還能運行!
刀光橫掃,如狂風驟雨,鬼魅身影時而如風,時而如霧,攪動陰氣漩渦,比鬼更像鬼,讓鬼物都無法捉摸。
向遠如入無人之境,刀下無一合之鬼,他的每一次出現,都伴隨著一道寒光,每一次消失,都留下一聲哀嚎,一套大眾的五虎斷門刀,被他使出了無上絕學一般的風采。
看著一個個鬼物倒下,黑袍瑟瑟發抖,想到大師兄段危所言,緊了緊手中的小旗,招來濃霧包裹,身形隱匿其中,小心翼翼朝向遠靠了過去。
沒事,這凶人看不見我,摸到背後,一爪子掏出他的心肝!
五指揚起,猛然間,視線觸及向遠轉身時的冷眼……
不好,他發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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