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屍山的麵對麵,過程比秦長生想象的要平淡一些。
那怪物明顯已經盯上了他,但蠕動的身軀行動緩慢,並沒有直接朝他撲上來,而是拖著那塊路牌,一路劃出刺耳的摩擦聲。
這聲音尖利,同時也在消磨著秦長生的意誌。
之前西風烈和屍山的戰鬥,秦長生全程從頭看到了尾,他十分清楚自己接下來要麵對的是什麼。
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慌亂著急,必須得像做手術一樣,一舉一動都不能有絲毫的偏差。
秦長生沉靜下心,將所有的噪音從自己身邊摒除,耐心地等待著屍山的動作。
屍山肯定見識過很多在它麵前嚇到走不動道的可憐蟲,但是秦長生不一樣,他的沉默是已經蓄勢待發的前奏。
秦長生看著屍山一點一點朝他挪動靠近,到目前為止,這座行走屍山的行動都很好判斷。
這也在秦長生的意料之中,他發現了,屍山的行動是有一定邏輯規律的,會根據被它盯上的目標的行動而做出相應的反應。
就這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屍山的行為模式反而會更加單調好猜。
秦長生就這樣耐心地等著屍山靠近。與此同時,站在商城二樓的米花俠也不敢做出什麼特殊的舉動,隻能一言不發地看著他們倆。
近了,更近了。
屍山幾乎已經和秦長生麵對麵,後者甚至可以感覺到從那無數具人體中散發出的陣陣熱氣與腥臭。
如秦長生所預料的一樣,麵對一動不動的對手,屍山的應對方式非常樸實。它抬起手臂,將之前一直拖在地上的路牌高高舉起,隨後,猛地下砸,直朝秦長生的麵門中央砸去!
如果就這樣被砸中的話,哪怕隻是一麵路牌,也足以將秦長生的腦袋劈成兩半了。
但是,秦長生一直都在等著這一擊下砸,他早已提前做好了準備。
在屍山下砸路牌的同時,秦長生已經準備好了側身。閃過攻擊的同時,頭頂的墨墨突然變形,好像一支黑色的箭矢猛然射出,正擊中一旁的樓牆。
墨墨的身體拉長,在樓牆和秦長生之間連成了一條緞帶。屍山手裡的路牌剛好砸在這條緞帶上,卻沒能直接切斷,而是將墨墨像一塊橡皮筋似的,繃緊砸進了地裡。
墨墨彈性十足,屍山揮出力量在他的身體中不斷回轉,最後重新反彈回了路牌上。
隻聽見“噔”的一聲,墨墨的身體好像鬆開的弓弦,瞬間將路牌彈射回去。屍山自己的力量原封不動的回饋到了自身,將路牌反砸進了它的頭頂。
屍山脖子上頂著的囚籠瞬間四分五裂,裡頭關著的那幾具人體還沒來得及發出慘叫,便被一下斬切成了幾段,連一點卡頓都沒有。
看見這一幕,秦長生不禁覺得自己先前的想法還是太樂觀了,剛剛那麵路牌要是砸在他的臉上,會分成兩半的,可能不止有他的腦袋。
不過,計劃的第一步到這裡算是成功了。
趁著屍山吃痛捂臉的間隙,秦長生迅速朝後方退開,將兩者之間的距離拉遠。但是,他並沒有直接跑走,而是在拉開一段距離後重新停下,等著眼前的屍山回過神來。
果然,屍山身上攀著眾多人體再發出一陣哀嚎後,剛剛被斬斷的人體便開始愈合起來。血泡從切裂的傷口中冒出,破裂,隨後愈合。
屍山一下子拔出劈在它腦袋上的路牌,狠狠丟在地上,與此同時,頭頂的傷也已經徹底恢複了。
想要乾掉它沒那麼簡單,這一點,秦長生也早有了心理準備。
恢複了身體的屍山再度轉向眼前並沒有逃走的秦長生。在它那死氣沉沉的外表之下,秦長生能感覺到有一股怒意正在勃發。
成功了,他總算是拉到了屍山的仇恨!這下子,最簡單的部分就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