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忘了,沒有娘,村裡誰都瞧不起你這個孤兒!”
雲鴆看到灶台上的生蠔,全都被撬開。
生氣地跺著腳,在屋內咋呼道!
“要不,你給娘和二弟,再去找點吃的回來。”
楚汐沫害怕有無辜的乳孩挨餓,氣虛地對雲霄說道。
胡婆花朝楚汐沫翻了個白眼,道:“賠錢貨!”
“大田媳婦懷著孕,還去乾活!”
“前兩天,生了個閨女!”
“生完的第二天,人家就去接著乾活了,沒臉歇著啊。”
“就你難伺候,所以,雲霄撈了這麼多海貨,也不敢告訴我們!”
雲鴆此時也在為找吃的煩心,聽到胡婆花這麼說,更糟心了!
“雲氏的傳宗接代,還得靠我媳婦!看肚形,這個保準不是男娃!雲霄你趕緊去給我們找吃的!”
這些話在楚汐沫聽來,好像紮心刀一般。
削瘦的臉龐,雙手勉強撐著床邊。
心裡對她剛才說的話,感到後悔!
雲霄緊皺著眉頭,走到灶台,抓起幾個空了的生蠔殼,砸在雲鴆的手裡。
“你想找吃的,這些就是!”
雲鴆沒想到平日裡悶不吭聲的大哥。
向來被打壓。
今天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雲霄,你想造反!為了一個女人和一條狗,跟你兄弟過不去,是不是?”
話音未落。
雲霄抬手直接對著雲鴆的臉,呼了過去。
被狠扇一巴掌的雲鴆,目光變得有些呆滯。
他求助地看向自己母親。
胡婆花也愣住了。
剛才發生的一切,
難道,雲霄是巴結上了村長?
不然,就是給一百個豹子膽,雲霄也不敢打他弟弟啊,更不敢對她這個二娘發火。
要知道,雲霄自三歲起,但凡行事惹胡婆花心生不爽。
那便是招來一頓條藤毒打。
暴曬罰跪沙灘,都是家常便飯。
?灣村,人儘皆知。
胡婆花要的就是從小被打怕的雲霄。
此時,雲霄看向麵前捂著臉的雲鴆,道:
“記住,楚汐沫是你嫂子。若是,你再敢對她出言不遜。今後,我將會讓你付出慘重的代價!”
狹小的屋內,鴉雀無聲。
楚汐沫靜靜地坐在那裡,清澈的眸子,此時籠上一層朦朧水霧。
雲鴆感到一股邪氣直往上湧,微微顫抖的身體,控製不住的想要跟雲霄打上一架。
看向娘親眼神隱有怒色,強忍著沒發作。
胡婆花突然說道:“雲鴆那個剛出生的兒子,畢竟是雲家的香火。你若是還有其他吃的,不妨拿出來,跟我們分享。等到穀糧收成時,娘給你多分點糧。”
聽到胡婆花彆扭求他的言辭,雲霄心裡按耐道:真的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然而,島嶼穀糧收成能有多少?靠的是拿鹽田跟官府換糧食!
雲霄的鹽田,都是胡婆花在村長那裡記賬入簿的!
重要之事緘口不言,真當他幼稚可欺?
“行啊,既然你們想要吃的,也成!我可以拿吃的出來。不過,你先回家裡拿棉被過來換。”
胡婆花一聽,眼角餘光察覺到露著大肚子的楚汐沫。
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尖著嗓子朝著楚汐沫的方向,道:
“一家人要點吃的,還要拿棉被交換?你這媳婦怎麼如此嬌氣!”
靠海的漁村,想要棉被是非常難的。
隻有,內陸有這種棉被。
島上的漁民,用的是樹皮纖維織造的麻布。
跟麻布相比,棉布的質地柔滑,摸起來非常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