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向你的子女們問好。”
女角鬥士手持一把短劍刺入高騎士家主的胸膛。
這把甚至能夠切開精金的古代武器輕而易舉的切開高騎士家主用來保護自己的古代鎧甲。
短劍的劍鋒閃爍著。
正在認真看著的科茲發現那短劍的劍鋒在閃爍,這是隻有原體的超人生理結構帶來的視力才能夠注意到的閃爍。
而在短劍刺入高騎士家主心臟之前,已經殺死了好幾個家主的子嗣。
直到家主沒了動靜,女角鬥士接連十幾個利落的後空翻抽劍後撤,躲開家主鎧甲自毀時的爆炸。
此時科茲注意到那女角鬥士的肚子有點鼓。
“補刀,收集古代遺物。”
在秦夏這位劍鋒不在時安格隆指揮著眾人。
肚子有點鼓的女角鬥士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當眾人發現她一動不動的時候全部回頭看向她,然後她從腿上沾了點血,有點茫然的看著眾人:“這是我的血。”
說完,女角鬥士就倒在地上。
她的丈夫最先衝過去查看她的情況。
眾人把她周圍圍住,仔細觀察,尋找傷口,但是沒看到任何傷口。
安格隆感知著女角鬥士的內心,然後感知到就連這個流血的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流血了。
直到安格隆猛然轉頭看向克羅馬奇,從克羅馬奇心裡察覺到了什麼。
“她要生了!”克羅馬奇驚呼。
眾人下意識看向奧諾瑪默斯。
奧諾瑪默斯作為最年長的人總是在很多事情上有經驗,但在生產這種事上他和百分之九十九的角鬥士沒有什麼區彆。
奧諾瑪默斯甚至比彆人更懵。
“聽克羅馬奇的!”安格隆大呼,“他在進角鬥場之前就有女兒,他比我們都有經驗!”
克羅馬奇立刻指揮同伴:“弄個平整的地方……拿些毯子來,還有醫療包,消毒器具……其他人都彆圍在這自己找點事做!讓這個母親呼吸點新鮮空氣!”
科茲看到這時吸了口氣,隻能聞到硝煙味和血味,根本聞不到什麼新鮮空氣。
“誰要生了?!”秦夏突然伴隨著冰雪傳送出來。
看到眼前的景象後又瞬間消失在原地,等到下一秒再出來時手上多了很多張毛毯和醫療用品。
安格隆和角鬥士們找來還完整的屍體堆在一起。
秦夏用靈能將毛毯傳送到屍體上鋪好,再雙手並攏將屍體捏的更緊,製造一張非常簡易的床。
女角鬥士被安格隆抱起來放在“床”上。
克羅馬奇拉上秦夏一起接生。
女角鬥士的丈夫什麼也不會隻能緊張的蹲在妻子跟前,緊緊抓著她的手。
“深呼吸!”
“彆緊張!”
克羅馬奇正準備說些要點,突然冷不丁的一聲啼哭響起,一個嬰兒落在秦夏手上。
科茲鬆了口氣,站在他旁邊看著這一幕的安格隆也鬆了口氣。
秦夏屏住呼吸,緩緩站起身來,注視著懷裡的嬰兒。
他的眼中閃爍著光芒,表情驚喜。
在場的每個人都是如此。
科茲感知到這些人為什麼都很驚喜。
往日相處時的情誼隻是原因之一,還有另一個原因,那就是角鬥士們意識到了新生兒代表著“延續”和“傳承”。
當這個嬰兒發出第一聲啼哭的時候,就代表著努凱裡亞上將會有人永遠銘記吞城者和這場起義戰爭,這個孩子會長大,會聽著角鬥士們講述的事情長大。
他知道吞城者們是什麼樣的人,他知道自己的母親和父親處於一個什麼樣的集體裡。
哪怕高騎士們將這場起義鎮壓了……這個孩子也會被放在某個地方活下去,作為這場前所未有的浩大起義的見證者,親曆者,將吞城者們的事情流傳下去。
吞城者們不會被認為是高騎士們口中的一群劊子手,一群靠吃屎活著的暴徒……哪怕當吞城者被消滅後隻有這孩子一個人會知道真相。
而如果吞城者成功了,這個孩子會成長在一個新的世界裡,作為一個自由人,而不是一個奴隸或者一個角鬥士。
同時這孩子還代表著“新生”和“終結”。
一個新世界的誕生,一個將活在新的努凱裡亞的人的誕生。
高騎士殘暴奴役的時代的終結,甚至是角鬥士的終結。
“吞城者們……咱們要準備當教導者了。”
秦夏一手捧著嬰兒,另一隻手閃爍著瑩白色光芒,輕輕且緩慢的觸碰在嬰兒的腦門上。
靈能將這個嬰兒身上的血液清理乾淨。
秦夏轉過身,將嬰兒緩緩放進女角鬥士懷裡。
女角鬥士溫柔的看著孩子,親吻一下他的腦門,又將孩子送進丈夫懷裡。
她的丈夫喜極而泣,同樣親吻了一下,然後將孩子送到他的其他家庭成員們的懷裡。
嬰兒的家庭成員們一個接一個的抱過孩子,傳了一圈,當輪到安格隆的時候他沒有去抱,因為他害怕自己能戳穿碉堡牆壁的手指傷到這個尚且脆弱的小生命。
最終嬰兒被傳回到他母親懷裡。
“安托塔。”女角鬥士溫柔的說,“這會是他的名字。”
隨後女角鬥士便解釋這個名字的來曆。
在她所在的角鬥場裡,她是那些角鬥士在殺出角鬥場時唯一的幸存者,當時角鬥士們被一個預言驅使著決定殺出角鬥場加入吞城者。
這個預言就是:會有兩位半神從天而降,其中一位半神會給努凱裡亞人帶來解脫,而另一位半神則會帶來新的時代和秩序。
預言和當初秦夏聽過的“神君預言”幾乎完全一致,不過女角鬥士所屬的文化和大部分努凱裡亞人的文化背景不同,源頭可能都是來自一個能預知未來的人,傳著傳著就在不同民族之間傳成了不同版本。
而安托塔這個名字意味著:“被兩位半神賜福的人。”